張彥林憨笑着點點頭。
“回去吧。”
說完話,王蒙毅推開門,把張彥林推進去。
“對了,那誰,給我點藿香水。”
田中乾看着門被打開,王蒙毅拎着棍子進來,他吓得話都不敢答,哪敢不給,連忙從醫藥箱裡抽出幾管遠遠的遞給王蒙毅。
“走了。”
王蒙毅看田中乾一眼,接過藿香水,又跟張彥林說了些話,拿着棍子出門去了。田中乾蹲在地毯上,看着大門被王蒙毅關上,屋外的光亮在眼前消失。
張彥林走過來,田中乾還蹲在地上盯着大門,聽到腳步聲,田中乾移開眼,見張彥林直直朝他走回來過來。
他連忙低下眼,從地上的醫藥箱裡翻找出酒精,倒在布上為封儀擦拭。
張彥林在沙發上坐下,盯着田中乾給封儀擦酒精降溫。
牛阚走了那麼久終于回來了,一手端着水,一手抓着幾個杯子。他把水壺放在桌上,往三個杯裡倒了水,問田中乾。
“喝水嗎?”
田中乾不渴,他搖搖頭,用着布反複擦拭封儀的手腳。
張彥林從沙發上坐直,從桌上端了杯子自己喝,水還騰騰冒着熱氣,他一口一口慢慢抿着,緩解着喉中的饑渴。
“對了,冰呢?”
牛阚端着水,恍然大悟,他放下杯子一拍手。
“哎,忘了拿過來了。”
“我現在就去拿。”
他朝後走去。
“要不我去吧?”
田中乾站起來,手裡還抓着布。
“你給我坐下,用不上你。”
張彥林把田中乾按下,他朝張彥林僵硬的笑着,順着他的力道怯怯的坐回原位,沉默的接着之前的工作。
“麻煩你了牛叔,拿點冰塊過來。”
“你那冰塊是要拿來幹什麼的?”
張彥林伸手戳戳田中乾。
“拿布包起來,當成冰袋給她敷的。”
“那我再去找一些布。”
牛阚一一應下,在田中乾的注視下走了。
冰塊就在冰箱裡,倒不用牛阚怎麼找,他找來一個寬碗裝了點冰塊,想了想,又從廚房裡翻出保鮮膜,把碗裡的冰塊分裝了幾個小袋子,袋口綁上死結帶了回去。
田中乾把冰塊都用上了,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但這話田中乾沒對張彥林說,他怕張彥林對他動手。
但又不好太悠閑,于是他時不時拿着布給封儀擦一擦。
時間一長,張彥林明顯感覺田中乾坐不住了,有時他低着頭四處張望,自認為做得很隐蔽,其實這些小動作都被張彥林看得一清二楚。
在被張彥林第三次拒絕他各種借口後,田中乾好像是放棄了,他轉而抓起桌上的杯子,不停的喝着水。
“渴了,渴了。”
他呵呵笑着,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夠了吧。”張彥林眼神誠懇的看着他,伸手抓住他的杯子。
“我都沒喝那麼多,那邊那個醒了還要喝水呢。”
田中乾看着杯子被抽走,張了張口。
“重新燒一壺多浪費時間啊,要是他待會醒過來了,你要讓他喝開水嗎?”
“這……”
“你都喝了三杯了,再等等吧。别跟病人搶水喝,不好。”
田中乾被噎得動作一滞。
張彥林話裡話外都是要重新燒一壺水的意思,但根本沒有動,牛阚隻好站起來安撫田中乾。
“我再去燒一壺吧。”
牛阚走了,客廳裡隻剩下他們,田中乾又不安分起來。
一會說要找鹽和糖,一會又說要去趟洗手間。
通通都被張彥林搪塞回去。
張彥林安安穩穩的在沙發上坐着,隻是牛阚辛苦了點,剛把水壺放上火爐回來看看,又因為田中乾各種要求被使喚得暈頭轉向。
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牛阚已經很累了,他把冰塊放在桌上,上面已經堆滿了零零散散的雜物。
張彥林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聽到這話搖搖頭,張嘴剛要告訴他,廚房突然傳出瓷盤砸地的聲響,他們扭頭看去,一時忘了地上的田中乾。
田中乾興奮地面色猙獰起來,頭上的青筋凸起,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往大門方向跑過去。
“他跑了!”
張彥林追上去,試圖抓住田中乾。
牛阚愣在原地,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怎麼做。
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在張彥林追上來前拉開大門,田中乾從身上抽出一把柳葉刀。
他快速扭過身體,指着張彥林,一點一點往大門的方向退。
“都别過來。”
張彥林就快追上田中乾了,他伸着手,再往前一點就會直接撞上田中乾手裡的刀,他的速度慢下來,後面的牛阚走上來,拉着他的手往後退。
田中乾手裡雖然拿着刀,但看上去比他們還緊張,他退到門邊,一邊看着他們,一邊慌亂中伸手去推門,卻發現根本推不動。
他以為是自己的力氣太小了,将右手的手術刀丢下,試圖把門拉開。
他瘋狂的搖着門把卻發現大門紋絲不動,回過神準備去撿手術刀的時候已經被張彥林踢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