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恬恬不請自來端着碗上了飯桌,除了張彥林其他人反應平平。
餐桌上沒什麼人,張彥林換了位置,用手肘捅了捅隔壁的王蒙毅,自以為小聲的問道:“哥,她怎麼跟我們一起吃啊?”
田中乾就算了,她怎麼也來分一口啊?
那麼能怎麼不繼續荒野求生了?
張彥林對她這個人沒什麼好感,田中乾會打王蒙毅一棍子肯定是她指使的。
心機女。
而且臉皮還厚。
張彥林發現他再不夾菜,飯桌上的菜就要被那兩人包攬了。
可惡!
這可是他們的晚飯!
張彥林急匆匆下筷,都顧不得在心裡腹诽了。
難怪兩人能湊到一起,真是一個德行!
能怎麼辦?餓呀。年恬恬也有兩三天沒吃過正經飯了,她其實沒什麼野外生存的經驗,餓了就找田中乾拿點餅幹抵一抵,可那些餅幹再好吃也比不上正經飯啊。
在吃飯這一點上她和田中乾還是有共識的。
實際上年恬恬吃飯時的動作還是比田中乾優雅點的,沒他那麼像餓鬼投胎,但下筷子的速度也絕對不慢。
那邊吃得熱火朝天,客廳那邊卻安安靜靜。
封儀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幾本書,不僅自己看,還塞一本給他,他都要懷疑封儀就是不想跟他說話了。
“那個……封儀?”
任如新随手翻了翻,就将書放到一旁,他實在有些看不進去。
“嗯?”封儀擡頭看他,還順手給手裡的書翻了頁,“怎麼了?”
“是傷口疼嗎?”
任如新張了張嘴,對上封儀那雙眼睛,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沒事。”
“你不要逞強……”她突然又頓住,語氣有些僵硬,“我去找田中乾過來。”
就那麼一小箱子藥,能撐到什麼時候呢?任如新沉默的拿起一邊倒扣的書,沒有開口阻攔封儀。
封儀找過來讓他去看看任如新,田中乾沒有拒絕,他現在哪有什麼拒絕的權利,再作就不禮貌了,正好他也吃了個八分飽,于是嘴一抹,碗一推,跟着封儀去了客廳。
田中乾在沙發邊守了任如新一會,也給他拆了紗布敷了草藥,據說止血鎮痛,是牛阚給的老方子。
王蒙毅幾人吃完了飯聚集到客廳,李茵從廚房裡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草藥湯。
這真的沒問題嗎?
王蒙毅坐在沙發上看着任如新喝完藥,看着任如新皺着眉放下藥碗。
一看見旁邊站着的那個女孩王蒙毅就頭疼,今晚得怎麼安排啊?
他輕咳一聲,别墅裡的女孩子都在這了。
“今晚有人能收留她一晚上嗎?”王蒙毅指着年恬恬。
就一晚上嗎?
不止吧。
别墅裡的房間布局張憶也是清楚的,根本沒有其他房間了,她才不想跟她一個房間呢。
四周靜悄悄的,沒人表态。
王蒙毅左右看看,張憶低着頭,明顯不願意,那就剩下李茵和封儀了。
“我的房間讓給她吧。”
任如新說:“反正我暫時也動不了。”
他笑了笑,似乎對自己要在樓下沙發上過夜的事沒什麼意見,如此平靜的接受了。
他又問任如新:“你确定?”
任如新點頭。
雖然說任如新現在這個情況确實不好挪動,但王蒙毅也沒想直接把誰的房間分給這位後來者。
他想了想,直接敲定了:“你的房間暫時先讓給田中乾,年恬恬你住田中乾的房間,明天再看情況安排。”
王蒙毅從自己房間搬來一條給任如新,總不能讓他沒被子蓋。
張憶悄悄問李茵:“王哥他……晚上不用蓋被子嗎?”
就這麼把自己的被子讓出去了?
李茵有些驚訝:“房間的衣櫃裡不都擺着一套嗎?”
“啊?”
張憶聲音不小,她下意識捂住嘴,扭頭左右看看,四周的人也正看着她,她有些尴尬,默默低下了頭,嘴裡說着自己困了,拽着李茵上了樓。
任如新喝了藥後居然又慢慢有了睡意,他悄悄打了個哈欠,身後靠着沙發扶手,腦袋昏昏沉沉的低垂着。
王蒙毅安排好後年恬恬也不跟他們客氣,借口自己累了直接上二樓睡覺了。
客廳一下少了三個人,任如新打完哈欠有些尴尬,他手裡還抓着封儀塞給他的書,可是越看眼皮越重,最終手裡的書籍扛不住重力的吸引,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封儀聽到聲響擡起頭,起身将地上的書撿起來。
任如新已經被聲音吓醒了,封儀蹲在他旁邊撿書,他越發窘迫,嘴裡嘟囔着什麼,聲音很小。
封儀擡起頭笑道:“你這是怎麼了?說了好幾遍了,困了就睡,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她說着,将手裡的書随手擺在桌上,幫他拉了拉被子。
張彥林也說:“對啊哥,困了就睡啊。”
他和王蒙毅、封令裕在一旁打牌,此刻樓下就剩下他們幾個了。
王蒙毅也有點困了,直說:“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上樓睡覺吧。”
封儀站在旁邊糾結着要怎麼讓任如新躺下,這是不是得去拉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