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吧,你先去睡覺吧。”
王蒙毅叫來張彥林兩人幫忙,動作輕緩的放平任如新。
“那我先上樓了。”
封儀回到房間,拉開抽屜,那條鋼筆還好好躺在裡面,她坐在書桌前,在台燈下把那條筆拿了出來。
夜色漸深,在大家都陷入睡眠的時候,二樓一個房間悄悄開了門,那團黑影左右看了看,從門後閃出來,小心翼翼,腳步輕輕的朝着某個房間走去。
他在門外站定,輕輕扣了扣門,門内卻沒什麼聲響。
田中乾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在這樣的深夜裡,除了蟲鳴風聲再沒有其他聲響,這就顯得田中乾那咚咚的扣門聲極其明顯。
敲了門,田中乾又開始左右張望起來,他也是做賊心虛,隻能祈禱門内的人還沒有睡,田中乾在門外等了會,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他站在門外心急如焚,擡起手想扣門,又怕誰多事聽到聲音出來看見他在這鬼鬼祟祟。
在這黑漆漆的走廊裡,他的腎上腺素仿佛狂飙直上,耳邊咚咚咚的響着,心如擂鼓。
田中乾等了會,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收着力輕扣幾聲,還是沒人來,他轉而去抓門把手,想要擰開,這下是極其的順利。
難不成她沒鎖門?
還不等田中乾細想,面前的門就被人從内拉開。
“你想幹嘛?”
“祖宗!”田中乾連忙沖上去要捂住她的嘴,被她後退一步躲開。
“你幹嘛?”
走廊黑漆漆的,田中乾看不見都能猜到她現在一定皺着眉頭,一臉嫌棄。
你到底在傲什麼啊?
田中乾深吸一口氣,心裡有一堆話壓着,可也隻能咬牙切齒的咽回去,他伸手拉住年恬恬,低聲下氣的哄着。
“我們先下樓吧?行不行?”
“我有話說。”
年恬恬最終還是被他拉了下去,兩人悄悄去了會客室,大門已經關上了,田中乾不想徒生事端,隻悄悄帶着年恬恬躲進了會客室,門一關上,田中乾才松了口氣。
年恬恬想要開燈,又被田中乾攔住。
“做什麼?”年恬恬甩開田中乾的手,“神經兮兮的,跟個小偷一樣。”
“外面還躺着個任如新呢!”
田中乾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那又怎麼樣?他腿都摔斷了難不成還能爬起來到這邊來聽我們說話?”
年恬恬可是親眼看着任如新摔下山坡的,當時任如新滾到溝底直接暈了過去,現在他左腿右腿都受了傷,幾乎就等于是個殘廢了,一個路都走不了的殘廢而已。
命運已為他畫上了句号。
“行了,”田中乾低聲喝道,“你跟我說說現在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你說隻有十個人的!”
年恬恬眼睛閃了閃,她最終還是沒有開燈,臉頰隐在黑暗裡,晦暗不明。
“這都兩三天了,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田中乾一步步逼近年恬恬,她隻好不動聲色的一點點往後退。
“紙條上就是這樣寫的,你不是看過了嗎?”
田中乾确實看過那張紙條,但隻有一次,年恬恬把它當寶貝一樣收着,當時給他看也隻是想拉他入夥。
他心裡思索着,停下了腳步,這回輪到年恬恬反擊,對着田中乾冷嘲熱諷。
“你想反水了啊?”
她好像笑了起來,語氣帶着譏諷:“怎麼?以為多了一個人紙條内容作廢了你就能好過了?看來他們對你不錯啊?”
“你胡說什麼呢?”
田中乾有些慌張。
“田中乾,别忘了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
年恬恬慢悠悠的說,她有把握把田中乾捏在手裡。
畢竟大家都想活,不是嗎?
“别緊張,”年恬恬說,“畢竟不管怎麼樣你都是醫生,紙條内容應驗與否,你都會好好的。”
“他們需要你,”她頓了一下,戲笑着說:“或者說,我們需要你。”
“我們是唯二知道一切的人,主動權在我們手裡,你怕什麼?”
年恬恬提醒道:“你是個醫生啊,田中乾。”
這句話就仿佛給田中乾吃了個定心藥,是啊,他一定會沒事的。
田中乾又給年恬恬陪笑,又是道歉又是各種好話,畢竟紙條還捏在年恬恬手裡,他隻看過一眼,還得聽年恬恬的話,還有那件事……
要不是因為這些,田中乾早就把年恬恬踹了。
兩人說開了話,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會,才一前一後上樓休息了。
年恬恬關上門,嘴角上揚。
誰說醫生就一定不會出事了?
田中乾啊,你可是第二隻兔子啊。
事情還沒發生,誰會知道最終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十個人就有十隻兔子,剩下的會是獵人嗎?
一定是吧,打獵的獵人。
年恬恬撲倒床上,她可不想當兔子,那些弱小的,可憐的,兔子。
她要當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