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
張彥林咬着牙說完,轉身跑了。
封儀叫了張彥林幾句,他都沒有理,丢下衆人哒哒哒跑下了樓。
封儀最先追上去,可張彥林跑的比她快,下樓一看,客廳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問任如新,才知道他直接跑出别墅了。
“人呢?”
王蒙毅皺着眉追下來,可人早就跑遠了。
打了人不肯認錯就跑?
王蒙毅氣極反笑。
封儀又扭頭勸道:“算了,讓他自己靜一會吧。”
“怎麼了?”
任如新撐着沙發坐起來,樓上噼噼啪啪的一陣響,他在樓下都聽的清清楚楚,要不是腿受傷了動不了,他早就跟上去看看了。
他坐在沙發上側着頭,手裡雖然拿着書,心裡卻關注着樓上的事,直到張彥林沖下裡跑出門,都沒人跟他說發生了什麼,王蒙毅和封儀下樓後又在那打啞謎。
到底發生什麼了?
他用眼神詢問着封儀,對方看了看王蒙毅,見他沒有要追的意思,才坐下來跟他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
“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
怎麼突然打起來了?誰知道啊。
也就隻有張憶說得清了吧。
張彥林這事上固然做的不對,但還遠不到要打人的程度。
“可能她情緒太激動了吧。”封儀說。
至于張憶說的那些話,封儀并沒有跟他說,沒必要事事轉述,就連王蒙毅都沒告訴任如新,封令裕則隻聽了後半截,前面不清楚,也不會跟任如新說這些不重要的對話,這完全沒必要。
轉述事實,一個簡單的概括就夠了,不是嗎?
“對了,”封儀突然想起一個人,她問:“遊珩沒在樓上嗎?”
剛才那麼大動靜,他居然沒出門罵兩句以彰顯他的存在?
“在的吧。”
任如新有些遲疑,可他沒見過遊珩下樓啊。
“可能是在睡覺吧。”
就這麼一句,輕輕巧巧的圓了過去。
畢竟他們又不可能現在去敲遊珩的房門問他是不是在屋裡。
雖然封儀說讓張彥林自己靜一靜,但任如新卻覺得有些隐隐的不安,他出不了門,隻好拜托封令裕幫着出去看看。
王蒙毅去了樓上,以他的性格應該也做不出去安慰張憶的事,何況他一個男的進女孩子房間怎麼都奇怪吧,所以王蒙毅應該是回房間了。
這時候回房間做什麼?
大家這幾天都奇奇怪怪的。
任如新放下書,他實在看不進去,失蹤了這麼多天,工作估計都積一堆了,這事越想越覺得煩,他擡起手按壓太陽穴,忍不住歎氣。
算算日子,這是他們流落海島的第四天了。
睜開眼,封儀将熱水壺放在茶幾上,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又問任如新喝不喝,任如新放下手,正正心神。
早上起來任如新就有些低燒,他的精神狀态不太好,臉上看起來也疲憊,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讓他今天說話做事總是比别人慢了半拍。
将封儀的話在腦子裡過一遍,任如新張開嘴剛想回答,封儀又打斷了他,他默默閉嘴,等着封儀說完。
這幾天總是發生這樣的事,任如新想,是不是自己反應太慢了,應該是吧,他靠着沙發隻覺得疲憊,眼皮都快要不自主的垂下來了。
“我忘了你受傷了,你現在能喝茶水?”
任如新扶着額頭緩了緩,壓下突如其來的困意。
“應該可以吧?”
“麻煩你幫我泡一杯吧,我實在有點困。”
王蒙毅在二樓呆的時間不久,封儀拿起茶水剛喝了兩口他就從樓上下來了。
手上搭着他的休閑外套,下樓後也沒跟他們說什麼,打了聲招呼說要出門就走了。
任如新在樓下待的有些煩躁,太安靜了,客廳裡隻有他和封儀兩人,疲憊裹挾了精神和□□,随着而來的是一種隐隐的憤怒。
但他又不好發洩出來,如果他這麼做了,一切後果就不可控了,他的形象會在一夕之間崩塌掉。
不能這麼做。
他越來越覺得疲憊,精神伴着酸軟墜入黑暗。
這是那碗草藥湯的副作用嗎?
“任如新?”
他躺在沙發上,背靠着扶手,頭無意識的歪向一邊。
封儀又叫了一遍,還是沒反應。
她放下書,上前搖了搖任如新。
沒反應。
暈過去了嗎?
還是睡着了?
她望向門外,打量着天色,大概也快到中午了吧,早上鬧這麼一出李茵應該不會下來做飯了,也就是說今天的午飯隻能她一個人準備了。
現在别墅裡隻剩下一個遊珩了。
封儀起身上樓,打算叫遊珩下樓幫忙照顧一下任如新。
她敲了敲門。
沒人應。
又敲了敲,走廊裡還是一片寂靜。
“遊老?”
封儀喊了聲,又敲敲門。
還是沒人應。
再敲下去對面張憶可能都要出來了。
封儀隻好停下敲門的動作,轉身下樓。
現在是做不了洗菜炒菜的事,但是封儀可以先把米淘了下鍋煮上,再在客廳等會,總會有人回來的。
可腳剛踏上下樓的樓梯,身後就傳來開門的聲音,封儀應聲扭頭,遊珩從房間裡出來,形容有些狼狽,她沒有追問,隻是好聲好氣的問遊珩能不能下樓幫忙照顧一下任如新。
遊珩擺擺手,可能是嫌麻煩,也沒回答她,把門一關,轉身回房了。
封儀愣了下。
這是什麼意思?
算了,封儀轉念一想,遊珩那性格也就這樣,指望他做事還不如指望魚飛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