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張彥林自顧自接話:“确實難得有休息的時間。”
他突然按下封儀的書。
“怎麼了?”
書上的内容都被他擋住了,封儀無奈的擡起頭。
張彥林興緻勃勃的跟她說:“我和哥繞了這個島一圈,發現了好多東西,我們……”
他的話被李茵打斷,對方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體,朝客廳喊道:“小封,能來幫一下忙嗎?”
“你……”不是最喜歡自己一個人做飯了嗎?
話還沒說完,就封儀制止。
她朝張彥林搖頭,回頭應道:“來了。”
封儀将書頁折了一角,張彥林抱臂,在一旁抱怨道:“明明她自己也可以做,非要叫你。”
說話說一半,聽衆突然被人拉走……
“唉。”
張彥林歎氣。
“算了,也沒什麼。”
封儀拍拍他,他挪開腿,給封儀讓出路。
王蒙毅說:“有需要叫一聲。”
“好。”
封令裕也跟風說了一句,實際上他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封儀一一應下,繞過張彥林擡腳往廚房走去。
“诶,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張彥林突發奇想,封儀看了他一眼,沒答應,他又接着說:“我可以幫你們洗菜。”
封儀笑了,就怕他菜都洗不好,上次那些……
沒眼看。
“算了,你還是留下來吧。”
任如新拽着他的衣角,憋着笑。
“我……我可以學的。”
他說着說着,氣勢卻弱了下來。
“嗯……其實,還是算了吧。”
他頹然坐下,焉焉的說:“姐,我們待會再聊吧。”
“嗯。”
封儀走了,客廳就剩下幾個大男人。
氛圍靜的可怕。
難熬。
張彥林還是跟去廚房了。
不久後遊珩幾人下樓了,張憶又是李茵親自上去叫的。
午飯時間很快過去,飯桌上遊珩也多嘴問了一句,王蒙毅很淡定的答了,他出門就是去遛彎了,他說的随便逛逛,是真的随便逛逛,觀察一下島上的情況而已。
遊珩的失望指數再多一點。
看來是他誤解了,王蒙毅畢竟隻是個保安。
他沒再多問,閉嘴安靜吃着飯,對面的年恬恬卻踢了田中乾一腳,對方捧着碗,臉都憋青了,可就是不肯說話。
牛阚離得近,能感覺到他們的動作,他看了兩人一眼,卻沒說話。
這一桌十個人,貌合神離。
午飯後張彥林跟王蒙毅又出門了。
理由是出門找點吃的。
午飯過後的一小段時間是太陽最毒的時候,沒人提出要跟出去。
張彥林雖然有點不樂意,但最後還是乖乖跟着走了。
吃飯确實是件要緊事,張彥林都不敢想象這飯桌上沒有肉的樣子,再說下午進林子,應該也不會曬到哪裡去。
兩人頂着太陽走出了門,年恬恬私底下又狠狠踢了田中乾一腳,反正對方會忍着,田中乾确實沒叫,隻是輕飄飄的瞥過她,沒說話,卻讓她脊背僵直。
她低頭摸了摸口袋裡的紙條,臉色低沉。
午飯後是例常的午睡時間,張憶、遊珩吃過飯又走了,李茵已經養成了午睡的習慣,也早早的上樓了。
剩下的幾人坐在客廳裡耗時間,田中乾去廚房煎了藥,今日份的草藥是封令裕跟牛阚去采回來的。
趁着田中乾去廚房煎藥的功夫,年恬恬捏着口袋走了一趟花房。
她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但同時也是推人跌入深淵的斷頭路。
她不好過了大家都别想好過。
會是哪個幸運兒發現這些呢?她的情緒高昂起來。
年恬恬在花房裡磨蹭的時間并不長,等她走出花房,口袋又平了些,她一身輕松的回到客廳,天生的笑唇勾起。
看着心情不錯。
田中乾并不是一直呆在廚房裡盯着藥的,又不是柴火竈。
年恬恬擦幹手上的水珠,她剛坐下沒多久,田中乾就從廚房裡冒頭,喊她進去。
苦澀的藥味萦繞在廚房上空,鍋裡的水咕噜咕噜的滾着,年恬恬捂着鼻子推開窗,風迎進來,吹散了一些怪味。
“你叫我做什麼?”
對方盯着藥,呵呵笑着。
田中乾樂呵呵的道歉,仿佛中午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絮絮叨叨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年恬恬的眉頭皺起。
“你真要拉遊珩入夥?”
“不然呢?”
田中乾話峰一轉:“待會我去找他說,你就别上樓了。”
“兩個人都上樓,他們該懷疑我們了。”
年恬恬不耐煩的擺擺手。
“我知道了。”
她捂着鼻子。
“沒事我先走了。”
她的語氣裡透着明顯的嫌棄,田中乾卻臉色如常,像聞不見一樣。
年恬恬走到門前,拉着把手,頭也沒回的說:“我最後跟你說一次,别打什麼壞主意,這對你,對我,對遊珩……”
“都不好。”
她丢下這句話,拉開門走了,隻剩下田中乾守在竈台前,撥弄着草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