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林接過水盆,王蒙毅也說:“讓他幹就好了。”
張彥林把水盆放回桌上跟着點頭。
“應該不用了吧?田中乾說過我這幾天恢複的不錯,可能快好了?”
“多休息能恢複的更快。”
張彥林接話:“你不用擔心的,我們完全沒有意見。”
任如新笑道:“其實真的不用,應該快好了,這幾天腿已經不痛了,到時候回去了我會再去醫院檢查的。”
“那就好。”
王蒙毅點頭。
任如新接着說:“你們繼續說吧,不用管我。”
這話一落,張彥林卻扭頭看他。
“你也沒聽到啊?”
他好像有些失望。
任如新隻能搖頭,他确實沒有聽到。
“你也知道田中乾那個藥,一直讓我睡得很沉。”
任如新擺手,他這幾天一直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什麼聲音都沒聽見。
張彥林哀嚎:“能不能讓田中乾也給我來點,我也想一覺睡到自然醒。”
“你真的是……”
王蒙毅失笑。
“說不定就昨晚會而已。”
他搖搖頭,看着張彥林那架勢,恨不得今晚也搶點任如新的藥去喝。
那是他能喝的?
他不得不出言打斷張彥林:“你還沒告訴我那個人說了什麼?”
“哦,這個我記得還蠻清楚的。”張彥林停下哀嚎,他捧着自己的臉,特意露出眼下的青烏,“昨晚被吓,呸,吵醒後我就沒怎麼睡。”
“我記得,她喊的是,大家都是兔子和所有人都要死這兩句。”
“就這兩句?”
“對,就這兩句,”張彥林點點頭又朝王蒙毅搖頭,“後面就沒什麼聲音了。”
倒是有些奇怪的稀碎聲響,但他不确定那是什麼聲音,也許是老鼠呢?
“你記不記得她的聲音?”
王蒙毅擡起手,按下張彥林的話,又問他:“能跟别墅裡的人對上号嗎?”
張彥林隻得搖頭,他之所以能記住這兩句話,還記得那麼清楚,那是因為他昨晚一直在腦子裡反複炒那兩句話,那個女人的聲音,其實已經有些從他腦海裡淡去了,除非再讓他聽到,否則他還真的認不出來,至少那聲音跟他平時聽到的都不在一個調上。
“她的聲音有點奇怪,不像我平時聽到的。”
“這樣。”
王蒙毅點頭,心裡已經勾起一個網,開始猜想事件前後因果。
張彥林看着他坐在沙發上安靜的思考,沒打擾他,自己找了點事做。
王蒙毅心裡已經有了一些猜想,但他沒告訴張彥林,隻是安慰他:“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他站起身就往樓上走,步調邁得挺大。
張彥林在他身後喊:“哥你去做什麼啊?”
王蒙毅回道:“我去叫他們起床。”
他的聲音消失在樓梯上,張彥林吸了口香氣,空氣中已經飄起了早餐的香味,他收回眼,轉而眼巴巴的盯向廚房。
他真的好餓好餓。
王蒙毅邁步上樓,他從走到盡頭,還沒擡起手敲門,李茵的房門就打開了。
裡面走出來兩個人,那雙手緊緊交握着。
王蒙毅停下動作,李茵一出門就注意到左邊有人,她扭頭看去,王蒙毅正打算敲封令裕的房門,他的眼睛不動聲色的掃過兩人的手,移到李茵臉上,李茵笑了笑,率先開口:“早啊?你這是?”
王蒙毅放下手,他望了望樓梯口。
“打算叫你們去吃早餐呢。”
空氣飄着香味,李茵很捧場的說:“哎呀,這,我剛打算下去呢,小封做飯還挺香,本來我得早點下去幫忙的。”
她笑道,拉出躲在房裡的張憶,對方看起來也沒睡好。
張憶邁出李茵的房間,不情不願的跟王蒙毅說了聲早,就把頭扭向一邊。
擺明了不想見他。
李茵有些尴尬,王蒙毅卻沒反應,他皺着眉問李茵:“你們這是?”
李茵拽着張憶往她背後站,她臉上滿是心疼。
“本來早上我得下去幫忙的。”
她話未盡,先擡手拍拍張憶的背,她的背挺得有些僵。
李茵看着張憶,話裡透出些可憐的悲戚。
“這孩子說昨晚被吓到了,早上睡不着,天還沒亮就跑過來找我。”
哦?跑這麼遠?
這距離幾乎是跨越整個走廊。
王蒙毅沒說出口,多說多錯。
他朝她們笑笑,擡起手叩響封令裕的房門。
他一邊敲,一邊閑聊般跟她們搭話。
張憶依舊不說話,走廊裡隻有他和李茵的聲音。
“那她應該跟張彥林一樣餓了吧?”
“早飯應該快好了。”
他說着,看向張憶,李茵拽過她的手,臉上還挂着笑。
“呀,是,我們得趕緊下去了,就不幫你一起了。”
李茵話罷,朝他笑笑,拉着身後的張憶就走了。
會是張憶嗎?
“來了。”
封令裕的聲音悶悶的,應該是在洗漱間裡。
王蒙毅沒打擾他,隻是朝門内的他喊了一句:“可以準備下去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