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新點頭。
“能動了。”他的手放在大腿上,微笑。
“傷口都結痂了,稍微動一動沒關系。”
他的臉上又露出一絲遺憾,接着道:“隻是還不能走,可能還得再養幾天。”
牛阚的眼睛亮起來。
他說:“照這樣下去,你過幾天應該就能好了。”
“是啊。”
任如新笑着點點頭。
樓上再次傳來聲響,張彥林拿着自己房間的台燈踏着樓梯跑下來。
牛阚的視線投向他那邊。
“他們下來了。”
張彥林将台燈放在桌上,他看向另一邊沒動的牛阚,好奇問道:“你不去嗎?”
牛阚伸手扶額,果斷搖頭拒絕。
他又不是鐵打的,沒人扶,自己走那麼長的路,單腳挪回來已經很累了,他完全沒有再去一次的意思。
“台燈我請封儀幫我拿了,你們要是用得上就拿去,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
張彥林的視線落回他的腳下,了然的點點頭。
“那你們好好在家裡待着。”
任如新朝他的手臂拍了一下,張彥林捂住手臂,回頭看他,任如新擡起手,像拉拉鍊一樣往嘴邊一劃。
OK,閉嘴了。
張彥林捂住嘴,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在三人等待的時間裡,樓上五人相繼下樓,手裡都拿着自己房間的小台燈,隻有封儀一個人拿了兩盞,她将牛阚的台燈擺在他面前,牛阚擺擺手說:“你們要用就拿走吧。”
封儀應道:“不急,先放這吧。”
她說完,反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張憶和李茵最後下來,所有人的目光注視着她們。
封令裕拿着自己的台燈站起身,問:“走嗎?”
張彥林站起來,應道:“走吧。”
他朝封儀眨了眨眼,率先走出了别墅。
封令裕也起身跟上。
之後是封儀。
李茵和張憶綴在最後。
李茵沒有急着出門,見遊珩沒動,她朝遊珩看去,關心道:“遊老,我們去就行了,你在這歇着吧。”
遊珩嗯了一聲,既然李茵給了個台階下,他就不用再裝個樣子出來了,本來他也沒打算去,有這個台燈在已經夠了,遊珩将手上的台燈随手擺在桌上,才道:“你們快去吧。”
李茵順着遊珩的手回頭一看,張憶站在門口等她,其他人已經走出一段路了。
她回頭笑笑,奈何遊珩已經閉上了眼,看對遊珩那張老臉,她笑容不變,合上微張的嘴,朝着另外兩個人點點頭,扭頭出了門。
見李茵出了門,張憶也沒接着靠着門框等,她轉頭,追上前面幾人的步伐。
身後的李茵腳步匆匆的跟上來,兩人朝着前面慢慢靠近,距離越來越短,在進入花田前追上三人。
封令裕在邁入花叢前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撥開向日葵筆挺的花枝,他說:“跟緊了。”
而後踏入花叢,跟着那三個字一起消失在了花田了。
李茵踏在岸堤上,看着腳下的泥地,眉頭微皺,而張憶早已跨入花叢,她往前走了幾步,發覺李茵沒有跟上來,扭頭看她。
“姐?”
張憶歪頭,朝着前面三人的方向瞄了瞄,也幸好前面幾個人走得也不快,她還能看到。
她又扭頭,回望李茵,道:“再不走我們要迷路了。”
李茵心一橫,腳往下一伸,踏入泥地。
“走吧。”
李茵終于踏入花田,眼看前面的人就要走遠,張憶往李茵邁出一步,伸手拽住她的手,撥開向日葵,拉着她狂奔起來。
李茵腳步匆匆跟在她後面,間或撥開撞向自己的枝條。
她一邊跑一邊問:“不用那麼急吧?”
張憶沒答,隻是拉着她一路狂奔。
李茵小跑着跟在張憶身後,她擡眼左右張望,盡是枝葉,茫茫無際。
“趕上了。”
張憶喘着氣,松開李茵的手,小跑着跟在封令裕身後。
張彥林和封儀走在最前,封令裕跟在他們身後,聽到喘氣聲,封令裕扭頭看她倆一眼,撥開枝條接着往前走。
“姐,這邊。”
張彥林往前跑出幾步,朝封儀招手。
封儀問:“到了?”
張彥林點頭又搖頭,他撥開枝條,縫隙間露出一抹藍白。
“快了,”他又朝封儀招手:“姐,這邊。”
一行人穿過向日葵花田,還沒來得及歇一歇,又踏入另一塊花田。
張彥林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朝大家招手:“這邊這邊。”
封儀歇了會,跟上去,笑他:“你像個導遊。”
過了向日葵花田剩下的就是一片平地了。
“導遊?”
聽到封儀的話,張彥林咳了聲,像模像樣的拿起手裡的台燈靠近嘴邊。
“咳咳,各位朋友,歡迎來到我們荒島旅行團,我是你們的導遊小張,接下來由我帶着大家去往下一個景點……”
他伸出手,指着遠處的大坑,剛要張口揭秘這神秘的地點,封儀的手就随着他的動作如期而至。
“别搞怪。”
張彥林揉揉後腦勺,憋屈的哦了一聲。
張憶拉着李茵從田裡走出來,李茵第一次來這裡,她看了看腳上,擡頭問:“快到了吧?”
張憶嗯了一聲,拉着她向前。
她看着眼前又一畝泥地,眉頭一皺。
張憶拉了拉她,扯着她的衣袖向前走,沒敢告訴她下面情況更糟。
張彥林兩人已經走到了坑邊,他朝着後邊招手。
“诶!你們快點。”
封令裕離他們不遠,隻是提了提速。
張憶扯着嗓子應道:“知道了!”
她回頭,拉着李茵。
“姐,我們走快點吧。”
說完,她扯着李茵腳步匆匆的往前走。
那邊的封令裕已經跟兩人彙合,三人交談幾句,由張彥林向她們兩個揮手,他喊道:“我們先下去了。”
高舉的手腕部一轉,指着旁邊地下,而後他轉頭跟封儀說了幾句話,一邊步入地下。
張憶有些着急起來,她朝着三人的方向小跑起來。
李茵隻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