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就回去,張憶,你跑快點,去找田中乾,李茵,我現在看不到她,你注意一下她的狀況。”
他交代完,背起年田田像一隻箭一樣沖了出去。
“欸,等一下!”李茵在他身後喊,卻沒能把他叫回來。
一旁的張憶腳步往外一挪,問道:“那姐我先回去了?”
李茵咬牙看着封令裕跑在前面沒入向日葵花田之中,不耐煩的揮手:“去吧去吧。”
她低聲說了句什麼,張憶沒聽清,兩人撿起地上的台燈,張憶得了話,已經追在封令裕身後跑了出去,李茵隻好擡起腳追上封令裕,她已經很久沒有跑過步了,幾乎是咬牙追上了封令裕。
虧得封令裕身上還背着個年田田居然還能跑這麼快!
封令裕幾乎是撞開了别墅虛掩着的大門,把任如新吓得差點從長沙發上坐了起來。
“怎麼了?找到了?”
封令裕背着年田田沖進客廳,長沙發已經被任如新占着了,他眼睛在一樓客廳掃了一圈,把年田田放在另一邊的雙人沙發上。
“我去上面拿條被子下來,你們看着她。”
說完又風風火火的沖上了二樓。
剛才坐的太猛,扯到了大腿,任如新顧不上呲牙咧嘴,按着還在抽搐的傷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往年田田那邊挪了挪,隻見她臉色青青白白,額頭上沾滿了水。
李茵正趴在沙發上不停緩氣,任如新從桌上抽了張紙遞給李茵,她伸手接過。
“謝謝。”
任如新又抽了一張,遞給李茵:“給她也擦擦吧。”
除此之外也幹不了什麼了。
他又遞了杯水給李茵,李茵接過水喝了幾口潤潤嗓。
“你們在哪找到她的?”
“一個地窖。”
“地窖?”
“對,”李茵點頭,疊起紙巾給年田田擦汗,說:“下面很黑,應該是這之前的主人堆放雜物的。”
她怎麼會跑到那裡去?任如新眼皮低下來。
沒了話題,客廳又安靜了下來。
任如新看着李茵黑着張臉在客廳裡翻醫療箱,另一邊封令裕抱着床被子從樓上下來蓋到年田田身上。
“她都流了那麼多汗了,還要給她蓋被子嗎?”
“她身上冷的很,先蓋着吧,等田中乾回來再說。”
封令裕順手抽走自己的外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
“水。”
“謝謝。”
幾人相對無言在客廳呆坐,李茵拿着醫用棉簽沾了點水給年田田潤唇。
封令裕瞄了幾眼年田田有些坐不住,眼睛幾次往大門看去。
不久後門外劈裡啪啦響了一通,接着張憶拽着田中乾沖了進來。
“快點快點!”
“快不了!小心我的腳!”
“急什麼?出人命了?”
田中乾不滿的大喊,接着被張憶甩到沙發邊上,頭直接撞上沙發扶手。
“你……”
田中乾咬牙抓着沙發坐起來,臉上的怒氣在看到年田田的瞬間一滞。
“醫藥箱,給你!”
張憶把醫藥箱塞到田中乾手中,田中乾怒氣沖沖接過醫藥箱還不忘扭頭刺張憶一句:“你急什麼?比閻王還急。”
争執間年田田頭上又冒出了不少汗,蒼白的嘴唇翕動,一旁的李茵早讓一邊去了還順手拽走了張憶。
田中乾摸了摸年田田的額頭,又從被子裡拽出她的手。
冰冷。
幾人或坐或站,看着田中乾從醫藥箱裡翻出一把小手電,拉起年田田眼皮照了照,然後沉默的收起了醫藥箱。
他的手有些顫抖,一滴汗從脖子上悄悄滑過,沒入衣領下。
現場有些寂靜,隻剩下田中乾收拾醫藥箱的聲音。
時間似乎過得很漫長。
“到底怎麼樣了?你說話呀。”
田中乾一驚,把醫藥箱裡整了又整的碘伏又打翻到醫藥箱外。
他扭頭盯着張憶怒道:“急急急,急什麼啊?有用嗎?我又不是大羅神仙。”
“那她……”
田中乾埋頭整理醫藥箱,悶聲道:“我隻是個小醫生,不是神仙。”
“她……她不會是要死了吧姐……”
李茵拍拍張憶的手沒有說話。
“真沒辦法了?”
田中乾皺眉看着任如新,無奈道:“我隻是個醫生,不是全能的,這裡沒藥沒器械,你讓我怎麼辦?就算拿點藥給她吊着小命,她這種情況你敢給她吃?不怕嗆死她?”
“那……”
“别問了,沒救了,什麼時候死也不知道。”
田中乾把手裡的醫藥箱一扔,獨自上樓了。
任如新封令裕對視一眼,沒說話,李茵坐了會,拉着張憶起身,遠離客廳,借口也好找的很。
“也差不多快到吃飯的點了,我們兩個先去廚房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