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海桑暗戳戳地有些得意,他居然能叫張儉吃癟。
“那還有什麼?”
張儉沒答話。這個話題觸發了他不想深思的負面回憶。
“不說算了,我看你也不知道吧。”
張儉擰起眉頭,伸手把海桑從腿上拉開:“洗澡去。”
海桑發覺張儉臉色不好,翻身爬起來一溜煙跑了。
張儉家裡常用的那幾處地方,東西向來收拾得井井有條,簡潔得像個樣闆間。海桑已經來過幾次,熟悉張儉家的布局和物品擺放,衛生間裡挂着的新毛巾和擺放的新拖鞋因此看着尤其顯眼,海桑也不客氣,幹脆就當是張儉給他準備的,拿過來就用。
他雖然覺得蘇蘇有點狗眼看人低,但此刻其實挺慶幸有對方存在。
要不是因為他,自己真不一定能有機會再賺張儉的錢。
他踩着新拖鞋,迅速沖了個澡,散發着一股濃郁的沐浴露香,龍卷風似的跑進客廳,溜得快,回得也快。
他抓着濕漉漉的手機,飛撲到張儉身上,叫他抱了個滿懷。
張儉伸手将他推開半截,既嫌棄又大度:“鑽錢眼裡了?”
他很明白海桑為什麼突然像是吃了喜鵲蛋似的,歡快地撲棱起來。
想也不必想,肯定是收到了自己的轉賬。
海桑從來沒有一次性拿過這麼多錢,簡直有些難以置信。
他仰起頭,鼻尖紅紅的,再次向張儉确認:“我什麼都沒做,你就把錢轉給我?”
“這錢給你是有用的。”一眼不見,張儉又拿起了酒杯,“當然答應你的也不會少給了。”
海桑看了看窗外,雨聲消失,天色已經重新放晴,他不知道大下午的該不該喝酒,反正張儉是已經喝上了。
“是嗎,要做什麼?”海桑心底升騰起一股焦躁,他忽然懷疑起來自己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很簡單,不用你操心。”張儉端着酒杯,一口悶了,“你就拿我給你的錢,投個項目,可以叫幾個會所的朋友——蘇蘇的朋友,一起投,讓别人知道你掙着錢了。”
“……就這樣嗎?”海桑确實不大明白,這麼聽來,手裡那幾萬塊錢确實也不是給他花的了。
“賺的錢歸你,但是這個錢你賺一筆就得撤,不能再投。”
“哦……”海桑還是似懂非懂。
“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海桑眼瞅着張儉又點了根煙。室内抽煙似乎不算有素質,然而這畢竟是他自己家,别人也說不着什麼。
“你想我走啦?”
海桑隐約覺得張儉的狀态不大對勁,又懷疑對方隻是在暗示自己離開。
“看你,不是住得遠嗎,晚了走不方便。”
“哦。”海桑立刻站起身來開始麻利地穿毛衣外套,收拾東西,“那我先走了。”
他今天心情不錯,頭傷耽誤不着腿,很願意在附近的街區多走幾步,步行到下一個車站再坐公交。
尤其是雨後天晴,空氣裡會飄着很好聞的清新味道。加上餘額裡那一長串數字,海桑捧着手機盯着看,簡直要挪不動眼珠子,心情好極了。
說巧不巧,李世談也住在附近。
海桑知道,因為兩人一直在斷斷續續地聊天。
李世談問過他幾次傷情,還不忘問他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看狗,留言附帶自己家的定位,海桑記得那個小區,離這條街大概也就幾百米的距離。
于是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點開聊天框,給李世談發去消息,說自己就在他家附近。
李世談幾乎是立刻回複了,他說:“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