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着沒動,何新意識到後面沒人往回看,發現路沉遠在十米之外的地方瘋狂的揉搓小腿。
她冷笑一聲,你就裝吧,給你補充還不不要,現在知道了吧。
何新慢悠悠的走過去,準備嘲諷一番,“路總,咋了?”
“沒事,歇一歇。”路沉遠嘴硬,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小腿抽筋了,他以為自己的身體素質很好,本想展示一番,現在好了,展示了,不過是另一個極端。
何新面露微笑,盯着路沉遠看,“奧,那你揉腿幹啥?”看你準備裝到什麼時候。
“閑不住。”
行吧,算了,還是對上帝好一點吧,畢竟是金主爸爸,不能把金主爸爸給得罪了。
“嗯嗯,我累了,咱們休整一下。”何新提議道。
“沒問題。”路沉遠勾唇笑了下。
何新再次拿出能量膠和鹽丸遞給他,“補充電解質。”
“謝謝。”
“不用謝。”何新見對面的人這次比較識趣,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對未知保持敬畏。”
“嗯?”
“就是保持敬畏之心。”
“還有呢?”
“沒了。”
“噢。”
這次也不能全怪路沉遠,畢竟他是知道自己的實力的,以前演一下,現在不演了,反倒身體開始演自己了。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
繼續爬升,抵達羊角尖時已經是中午12點左右,距離他們從龍山村出發已經差不多快5個小時了。
兩個人沒做停留,繼續出發。
下一個目的地發雲界。
路沉遠永遠會記得這一天,也感謝這一天,好像是老天故意這樣安排,讓他去彌補那些遺憾,那些回不去的曾經。
這一次,他不再畏葸,不再等待,而是在知道的那一刻便和她一起對抗這個世界。
快到發雲界時,何新看到有人随意扔并未摁滅的煙頭,二話不說,直接過去找那個人理論起來。
路沉遠不明所以,但還是跟着何新的步伐,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何新大喊道:“你有沒有素質,出門爬山不帶腦子的嗎,煙頭能随意扔嗎?不怕引起火災嗎?此刻你是爽了,别人呢?”
對面的男人不服氣,也大聲嚷道:“這個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在這裡鹹吃蘿蔔淡操心,顯着你了。”
“怎麼和我沒關系,森林防火人人有責,就是因為你們這樣毫無敬畏之心的人才會讓一座座山頭起火,讓消防員冒着生命危險為你們的錯誤買單,你們就是垃圾,不配上山的垃圾。”
“你說什麼?”對面的人怒了,正想揮起手臂扇何新,但被路沉遠擋下。
“說你是垃圾,不配為人,怎麼了?”路沉遠铿锵有力的說出。
“你再說一遍。”對面的男人暴跳如雷。
“說你是垃圾,不配爬山,森林防火人人有責,你随意的行為會給很多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毫無敬畏之心。”路沉遠一字一句的說出。
何新看着路沉遠,就像是看見了光一樣,那麼高大,偉岸,此刻,路沉遠的形象在何新心中有了更加具象化的表達。
對面的男人不甘示弱,繼續輸出,但不敢再動手。
“關你們什麼事情,你們哪涼快哪呆着去,别在我這裡礙眼,保護環境人人有責,森林防火人人有責。”何新被路沉遠擋在身後,但不影響她繼續輸出。
“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對面的男人讪讪離開,嘴裡依舊罵罵咧咧的,何新想上前讓他認錯,但她也知道某些深入骨髓的東西真的無法改變,沒有敬畏之心,但她看到還是會忍不住的上前去制止,哪怕有一個人被她勸解住,那都是值得的。
何新并不是看見别人吸煙就去制止,而是看見亂扔煙頭才去,要不然的話可能何新早就成為了某個山頭的鬼魂了。
那個男人走遠,路沉遠回頭看着何新,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你沒事吧。”
“沒,謝謝你。”
“嗯,沒事就行,以後别那麼沖動。”
“不然怎麼做。”何新有點生氣,語氣也不自覺的變得有點嗆人。
“算了,當我沒說,陪你一起。”路沉遠覺着自己剛才的話的确欠考慮,便找補道。
她聽完後心裡暖暖的,覺着對面的人還不錯。
“你真好。”何新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臉立馬紅了起來。
她在幹什麼啊,怎麼回事啊,腦子能不能清醒一點。
何新簡直對自己無語至極。
她低着頭,不敢擡頭看路沉遠,隻是一味的用腳踢着地面。
路沉遠盯着她看,此刻的她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等待着家長的問訊。
他知道那種等待的焦灼感最折磨人。
他不忍心,隻當沒聽見,“時間不早了,繼續爬吧。”
何新如臨大赦,邁着歡快的步伐走在前面帶領路沉遠繼續攀爬。
她悶頭走着,不時用耳朵聽着後面人的動靜,但始終不回頭去看後面的人,她害怕尴尬,畢竟剛才她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經過大腦直接開說。
她明明已經警告過自己了,但是在他面前她就是會不自覺的放松下來,說一些有的沒的。
真的該死啊。
太難了。
何新隻想扇自己幾巴掌,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但是網上不都說在喜歡的人面前人都會不自覺的保持自己最完美的人設以及狀态,哪有像她一樣的,盡是出糗。
按照統計學的概率,她肯定是不喜歡他的,但是她又為什麼如此松弛呢,這是何新需要繼續探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