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瞧路沉遠的帳蓬門,裡面的人立馬拉開帳蓬門。
雖然這個帳篷沒有了支撐,但是該有的其它東西還是有的,看着比火車的硬卧上鋪還要難受。
帳蓬門拉開的那一瞬間,路沉遠看見外面的人,在黑明交際處露出笑臉,迎接着他,那一刻,他多想上前擁抱住她,擁吻她,在這浪漫唯美的境況下,面對着冉冉升起的日出。
但是他不能。
“路總,早,看日出了。”
“嗯。我穿下衣服。”路沉遠再次拉上帳篷門,等火氣消了之後,他才走出帳篷。
出來後,他側頭看了下何新,漫不經心的問道:“昨晚怎麼樣?”
“挺刺激的。人生第一次在山上遇到這麼大的風,算是一個不錯的人生體驗了。”
“你這算是成功者的笑談?”
“額,不是。”何新梗住,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她的意思是,唉,算了,不解釋,不接招,人生将快樂百倍。
“哈哈哈,開玩笑的。”路沉遠沒想到何新能當真,無奈的笑了下。
“嗯。”何新點了點頭,看着太陽升起的地方,“路總,欣賞日出吧,污濁的空氣已經被風刮走,現在隻有藍天了。”
“嗯。”路沉遠坐在何新的不遠處,保持着合适的距離。
兩個人靜靜的看着日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偶爾兩個人各自朝對方看一眼,但從來沒同時看向對方。
日出從天邊升起,不斷爬升,光芒也越來愈烈,直到暖黃的太陽變成耀眼的日光,這場日出追逐之旅落下帷幕。
“路總,結束了。”何新返回帳篷處開始收帳篷。
路沉遠沒動,繼續坐在原地,“不曬一會兒太陽?”
“不了,太陽太毒,我怕曬黑。”何新回複道,“路總,你不餓嗎?”
路沉遠剛開始沒感覺到,現在還真有點了。
他也跟着何新一塊去收拾帳篷,不遠處就是補給點,他們是該去吃點東西了。
一切收拾完畢後,何新又檢查了下有沒有自己制造的垃圾沒有帶走。
确定沒有後,兩個人前往補給點吃飯。
昨天大體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今天還有大約一半的路程需要攀登,而且,而且還有一段路被稱為死亡路段,何新看了眼路沉遠,開始有點擔心今天能不能順利下山。
希望一切能夠順利。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前半段路走的很順暢,下坡路段比較多,幾乎沒感覺到累,何新也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
路沉遠則默默的跟在身後,沒說話,享受着同行的快樂。
終于,在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抵達絕望坡起點,“路總,要開始死亡爬升了。”
“嗯。”路沉遠應道。
何新擰了一下眉,就這?
你這也太沒當回事了吧,讓你裝,看你一會兒哭不哭就行了,她在心中腹诽,腦海中已經有了路沉遠筋疲力盡的模樣,大口喘着粗氣,汗流浃背,但是嘴上卻說so easy的模樣。
她不自覺的輕笑了下。
路沉遠聽到後發出疑問,“怎麼了,那麼好笑?”
“沒,沒什麼。”何新連忙轉移話題,“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之後再爬?”
“不用。”路沉遠眼神堅定。
“好。”
“路總,先拍完照再爬吧。”
何新掏出相機,等待着正在拍照的人散去,“路總,等下你和他們做出一樣的姿勢就行,完成人生照片。”
路沉遠點了下頭。
等了大約幾分鐘,就輪到路沉遠,何新指揮者他擺好姿勢,咔嚓一聲,完事。
就當何新招呼路沉遠走的時候,他找到後面的一個人小聲嘀咕了幾句,那個人看了何新一眼,然後很詭秘的笑了聲,讓何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路總,怎麼了?”
“咱倆拍個群像。”路沉遠可能覺着這個理由還不夠,又補充道:“和我們的陪爬員一起拍個,你不會拒絕吧。”
本欲拒絕的何新,此刻好像沒有了拒絕的理由,作為一名陪爬員怎麼能拒絕客戶的要求呢?
怎麼能不滿足客戶呢?這是極其不應該并且不能發生的事情。
嗯。
何新二話不說,将身上的相機遞給路沉遠,路沉遠有轉交給那個小夥,“謝謝。”
那個小夥用眼神示意路沉遠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
那個小夥大喊:“擺好姿勢,就這樣,很好,靠近一點,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嘛。”
何新照做,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和路沉遠之間的距離已經特别特别近。
直到她拿到相機之後才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有種異常親密的感覺,她覺着那個人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但對方就隻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過路人,她又何必解釋那麼多呢?
是啊,人總是無意識的向陌生人解釋過多,害怕他們誤解,然而他們的誤解對我們真的重要嗎?
我們是靠他們而活着嗎?
在何新沒注意的視角内,路沉遠對着那個小夥再次發出了感謝。
拍完照後兩人出發,何新在前面,路沉遠在後面,不一會兒,她放慢了步伐,走到路沉遠的後面看着他。
她想起了上次路沉遠差點仰倒的畫面,這段路雖然不好走,但是并沒有岔路口,全是往上走的,她在後面沒有問題,不需要她帶路,就算是在後面也能帶路的。
她還是需要保證客戶的安全,這才是第一要義。
“你怎麼了?累了?”路沉遠問道。
“不是,我在後面看着,别發生意外什麼的還能扶着你。”
“不是,我沒那麼。。。”路沉遠說到一半,不說了,算了,她願意這樣就這樣吧。
“我可是金牌陪爬員,保證客戶的安全可是我最重要的責任和義務呢。”
“行,行,行,你是金牌陪爬員,不過是誰給你認證的?”路沉遠扭頭看向何新。
何新笑了起來,回視着他,“剛才可能還是假的,但是你剛認證完畢啊。”
路沉遠勾唇笑了下,“你是超超超金牌陪爬員,怎麼樣?”
“也行,隻要你說的不是反話,不是諷刺。”何新看着路沉遠的眼睛說道。
他盯着她,眼神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吃了一樣,“肯定不是,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超超超金牌陪爬員。”
何新沉浸在自己當上了‘超超超金牌陪爬員’的欣喜之中,完全漠視了自己正在被巨大的危險包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