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遠擡頭仰望着星空,眼角餘光瞥向何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不斷地往遠處挪動着身子,嘴角不自覺的勾了下。
她怎麼那麼可愛。
路沉遠忽然想壞一下,轉頭看向何新,此刻何新正在悄悄地挪動身體,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他隻是轉頭看着她,并沒有說話。
而何新的注意力專注在挪動身體上,沒注意到路沉遠看向自己,隻是一味地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挪動。
當她發現路沉遠正在看自己的時候,僵硬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路沉遠。
她決定保持鎮定,不斷的自我洗腦根本沒有這件事情,“路總,怎麼了,有事嗎?”
“沒事。”路沉遠停頓半秒。
就在何新以為這件事情揭過去的時候,路沉遠突然開口,“隻是感覺到身邊像是有個小蝸牛在動,所以看看。”
何新的臉立馬羞紅了起來,她深呼吸保持鎮定。
呼氣。
吸氣。
呼氣。
吸氣。
呼氣。
吸氣。
三個回合下來,何新總算是鎮定下來,臉上的紅暈也散去了大半。
何新也四處看了下,然後答道,“沒有啊,我怎麼沒看到,也沒聽見聲音,路總你是不是聽錯了?”
“有可能。”路沉遠說道。
“嗯。”何新不再說話,她知道此刻越說就越露餡,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不接招,就是你再怎麼說,我不說,看你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好久沒看到這麼美麗的的星空了。”
何新之後沒再像蝸牛一樣,而是大大方方的和路沉遠的距離隔開,擡頭欣賞着唯美的星空,突然聽到他說了一句,“是啊,太美了。”
“嗯。好美,好喜歡。”路沉遠說道。
“嗯。”
大約半個小時後,何新有點累了,明天還需要早起看日出,她需要休息了。
“路總,明天大概會有日出,我起來叫你。”
“行。”
“明天見。”何新說完便拉上帳篷的門,沒幾秒種有拉開,“路總,真的不用換一下帳篷嗎,我覺着你這個身高有點吃力。”
“不用,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就當是買了個教訓,教訓越痛,人才能記得更加清楚。”
“行。”何新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便不再多說,拉上拉鍊準備休息了。
躺在睡袋中,想着剛才的種種,有片刻的恍惚。
她其實很清楚人和人之間如果接觸的過多就會産生某種情愫,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隻是知道那個人在深深的吸引着她。
算了,盡人事,知天命。
不刻意強求,順其自然就好了。
就這樣,何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夢中,她即将完成人生的期待之時,一陣大風席卷了整片大山。
何新從睡夢中驚醒,晃晃悠悠的帳篷傳來噗噗噗的響聲,她自覺不妙。
不該有那麼大風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風。
她想拉開拉鍊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還沒拉開一指的縫隙,風便從縫隙中傳來,讓她睜不開眼睛。
她急忙拉上拉鍊躲避風的侵襲。
明明天氣預報沒預報那麼大的風,要是有的話她肯定不會今晚爬山,至少不會今晚露營。
啊。路沉遠怎麼樣了?
何新突然想到,她作為一個算是戶外老手的人都莫名有點擔心,更何況路沉遠這個第一次重裝的戶外菜鳥呢?
他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她越想越擔心,但是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風太大,讓人睜不開眼睛,她不敢拉開帳篷的拉鍊。
何新歎了口氣,無論如何,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确認一下路沉遠的情況。
這是當務之急。
她從包中拿出眼鏡,雖然不是全封閉的,但好歹應該能用。
她戴上眼鏡,拉開帳篷的拉鍊,忍受着似刀片般鋒利的風去确認路沉遠的情況。
此刻,她看到有一個人也和她一樣,帶着眼鏡,頭伸出帳篷。
兩人的視線通過兩個鏡片在那一刻相遇。
她知道那是他。
他也知道那是她。
她安全。
他也安全。
就夠了。
兩個人非常同時的點了下頭,而後立馬将頭縮回帳篷内,拉上拉鍊。
寒風消散,隻剩下耳邊呼嘯的風聲還在繼續。
路沉遠安全,她也就放心了,畢竟她作為陪爬人對顧客的生命安全還是要負起責任的。
何新将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在睡袋之中,不時翻閱着手機,一會兒開屏,一會兒關屏,直到後來她才發現沒有信号。
她苦笑一聲。
她睡得很淺,鬧鐘剛響一秒鐘的時候,她果斷摁滅。
呼嘯的風聲已經遠去,周圍特别安靜。
她從帳篷内出來,天邊出已經現出一抹魚肚白的亮光,現在剛剛好。
看來網上說的時間誠不欺我。
她在心中默默的贊歎了發那個視頻的人。
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