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蜜真要變成智障,那麼第一錦會出手,奪取自主權加包辦婚姻,一套解決。反正原主隻是想照顧甘蜜,也沒說不能當東亞家長,是吧?自由,人權,真愛,那是什麼?沒聽說過。
想通了的第一錦渾身輕松。
倒是太子,渾身刺撓。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毛病。
假如他是一個君子,對第一錦曾經嫁過人這件事,應該毫不介意,覺得她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有資格鄙薄前夫,值得敬重,令人感佩,應該以禮相待,相敬如賓,自然而然發展封建男女之情。
假如他是一個心窄偏狹的小人,他應該覺得第一錦不恭順,太鋒銳,不是一個好女人,但好看,喜歡就占有。
但他就跟神智失控了一樣,每次見到第一錦泰然自若,淡然自處,甚至牙尖嘴利,自命不凡,再想到她曾經是别人的妻子,他就忍不住想到許多哔哔哔哔,下流無恥的事。
這種思想讓太子甚至無法面對第一錦,他覺得自己并非禽獸,然而總是克制不住反駁自己,并非如此。
太子的脾氣本就不好,這麼天人交戰,就更是天怒人怨。他覺得自己甚至都不像自己了,但還是忍不住來見自己的鄭良娣,仍然是那麼橫眉怒目。
第一錦心道,好了,上個世界自己沒頭腦,這個世界太子不高興,鴨耶。
她假裝沒看出來:“妾正在鑽研棋譜,殿下可要手談一局?”
棋枰上還是那沒研究出來的殘局。太子随意瞟了一眼,目光一頓,認真許多。聰明人就是這樣,脾氣再大,也能克制自己,判斷局勢。
他來了幾分興趣,讓人把殘局抄了下來,打算有空的時候研究,然後才讓第一錦重新收拾棋子。
二人開始智力的厮殺。
第一錦仍然喜歡下快棋,太子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心道,這也符合她的脾氣。别看她生得柔弱清豔,一副臨風獨立,不同俗流的模樣,性子可是剛烈決絕,甚至可以說是閻王叫你三更死,豈肯留人到五更。
他慢吞吞落子:“甘家徹底敗了,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吧?”
第一錦馬上跟了一子,面上也滴水不漏:“怎麼會?”
太子嗤笑,不知道是笑她故作無辜,還是笑甘霖像個笑話:“他病倒在床,還遭到申斥去職,樹倒猢狲散,小妾下人全都卷包袱潛逃,恐怕是找不回來。現在還要延醫問藥,日子怎麼會好過?”
第一錦微微蹙眉,什麼都沒說。
太子又掃了她一眼:“聽到這些,你滿意嗎?”
第一錦也不催他落子,隻道:“早已無關之人,倒黴落魄,妾……自然是高興的。”
面對聰明人,回避和撒謊都算認輸。
太子挑眉,饒有興味地看着她:“鄭娘子還真是狠心。甘霖不義,你盼着他死,倒也不怕孤覺得你可怕?”
第一錦不閃不避,直視着他:“妾見到太子,受您救助優容,如今為您的良娣,這才知道什麼叫真男人,從前一切,不值一哂。”
太子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坦然地承認,自己是她的男人,甚至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真男人。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起第一錦,單手擡起她的臉,目光灼灼如火:“鄭娘子……你還真是喜歡一臉超然物外地勾引孤。”
太子再也不想克制,不想試探。
他想要,他得到。
第一錦也并未扭捏,任由他攔腰将自己扛進床帳。可以說,這一刻兩人都等待了許久,無需言語,無師自通。
殘局零落,春花怒放。
事畢,第一錦喘息着,大腦難得空白許久。她叫出系統:“太子,不會還是個黃花大小子吧?”
有些反應騙不了人,尤其是黃花大小子他,嗯……生澀,還需自己引導暗示。
系統:“……現在不是了,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