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生鮮區和蔬菜區,購物車已經半滿了。
“要不要再買點零食?”謝辭益咬着奶茶吸管想。
視線瞟到了左側置物架上的袋裝椰子糖,慢着,出發前他順嘴問過家裡那人的本名,他說自己叫什麼來着?葉梓棠?椰子糖?
謝辭益揪過一袋椰子糖放在了購物車裡。
半小時過後,謝辭益推着一輛服務員借給他的購物車來到了家門口。
......
主子吩咐自己收拾房間之後就說要去買菜了。是今天有客人要來嗎?主子沒有明說,但是大概就是這樣的,那自己肯定得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房間,特别是床。
跪久了,腿酸疼得站不起來,葉梓棠向床鋪爬去,用手臂撐着床慢慢起身。傷口撕裂時無法忽略的痛感使他抽了幾口氣,撐着床緩了好一會才繼續動作。
雖然主子跟他說“休息夠了有時間就整理一下房間。”可他不敢耽擱。主子方才走的時候很着急,大概是客人就快來了吧,他得抓緊時間才好。在主家的時候,他隻要不是昏迷着的,隻要還有力氣爬起身,就沒有理由再偷懶下去不做活。
說實話,葉梓棠有些時候還是很喜歡跪罰的,至少那段時間沒有永遠都做不完的活計。
他留戀地用手輕撫過剛躺過,還留着少許體溫的床單。主子方才允他躺在這張床上,估計是為了方便包紮吧。今後這種機會再不會有了,今晚他還是得回那間小小的儲物間的。
就是天氣轉涼了,他最好是能問主子要到一條舊毯子什麼的用來禦寒。可是,他這幾天的表現太差勁了,他不敢确定再這樣下去能不能乞得這份賞賜。
葉梓棠把原本的白床單連帶着枕套都卸下了,細細檢查了床墊,發現沒有印到血迹才松了口氣。
包紮好的傷口因男人幅度過大的刷洗動作而再度崩裂,膿血将雪白繃帶變得斑駁,似冬日雪地裡零落的猩紅野果,孤獨又惆怅。
......
謝辭益剛開門就看到葉梓棠朝自己走來,在離他兩步的地方“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謝辭益皺了下眉,想伸手将人扶起。
“奴伺候主子換鞋。”
“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傷還沒好,這樣對傷員不太人道主義。
話音未落,眼前的男人就往旁邊挪了挪,幾不可查得眯了眯眼睛,把頭低得更下了。渾身的氣息似乎生出了些莫名的沮喪。
不明所以的謝辭益忙解釋說,“诶,你别瞎想。”他晃了晃手中的背心袋,發現好像是有點不大方便自己脫鞋“我還拿着袋子,你幫我脫鞋也行?謝謝啊。”謝辭益溫和下語氣哄着。
幾秒後,謝辭益成功得到了糖糖一個十分感激的笑,那抹笑轉瞬即逝,是劃過掌心的細雪,不輕不重撓了下謝辭益的心窩。
這時的謝辭益有多慶幸自己做的好事,一會後就有多想一巴掌打回剛說出口的話。
隻見原本隻是躬身跪着的人曲起身子,趴伏得更低了,他張嘴就要把謝辭益的鞋銜下。準确說很快一隻就脫下了。雖說有稍許艱難,可動作總體是熟練的。熟練到驚人。
“你在幹嘛!那麼髒,你用嘴?”謝辭益急得顧不上另一隻還穿在腳上,扔下手中的購物袋,一把抄起正準備脫另一隻的葉梓棠沖進了離大門最近的衛生間。
“你給我把嘴漱幹淨了”謝辭益脫下了另一隻鞋,洩憤似的将他掼在了地上。伸手撐住身側牆壁,聽着衛生間裡的嘩嘩水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衛生間裡頭的那人的從前是一片荒漠,深不見底,裡面不知道埋了些什麼,等着謝辭益拿着鏟子去發掘,可是他貌似從一開始就不太順利,三番兩次被藏在内裡的石塊阻攔了去路。
發生了這一出之後,原來計劃好準備自己下廚的謝辭益一下子不樂意了。
他這一天經曆的刷新三觀的事情太多了,視覺上的沖擊比他平時在二次元經曆的大起大落——自己喜歡的角色死了,磕的cp最後be了……要大得多。
現在的他隻想獨自靜靜,玩會兒手機放松一下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