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前面講楞次定律，這個老師講課聲音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催眠的功力讓他甘拜下風。

沈務辭本來還是不困的，他在想張圖令，還有林望舒……

在打了第n+1個哈氣後，沈務辭忍不住了，把頭安詳地擱在手臂上，眼皮也順其自然地耷拉下來。

對了，張圖令怎麼也不争氣地來這裡了，還沒有半點帶人來救……特斯拉……磁場疊加……林……腦中想法和安眠曲交織，催化出新的化學反應。

“有些同學啊，不要以為是早上第一節課就心安理得地睡覺，你看看黑闆上的題你會做嗎？”物理老師周□□提高了嗓門。

沈務辭繼續睡……甚至還動了動手臂換了個姿勢，腦袋擱久了，胳膊有點疼。

周□□忍無可忍，音量再次增加了分貝：“這題選什麼？來，沈務辭，你站起來給我說說。”

沈務辭睜開眼睛，茫然地看向前方……眼裡仿佛失去了光。

“看什麼看，還要我叫第二遍是不是，給我站起來。”周□□道。

全班的目光頓時聚焦到沈務辭身上。

沈務辭心裡想：“幹嘛都看我，我像是會上課睡覺的嗎？”

“怎麼還不站起來，要不要我請你？”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務辭說。

沈務辭迷迷糊糊睜大眼睛，回神都那一刻，才真正意識到他剛剛睡覺了，他猛地站起身，腿還撞到課桌上，但已經沒時間管這個了，沈務辭盯着白闆上的題目，嘴巴默念。

“水平放置的兩條光滑軌道上有可自由移動的金屬棒PQ、MN，MN左側有方向如圖所示的電流，當PQ在外力的作用下運動時，MN在磁場的的作用下向右運動，則PQ所做的運動可能是……”

啥？選什麼？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但這些一樣長啊……所以一樣長選什麼？C？

天要亡我……

這就是沈務辭不喜歡校園本的原因，尼瑪他都畢業兩年了，所有知識早在走出高考考場那一刻自動清空了，哪裡還會記得這種東西。

沈務辭咬咬牙，艱難地思考着……

内心卻在崩潰的邊緣瘋狂打轉：“快叫我站着呀，叫别的人答啊！！！我這樣不耽誤課堂時間嗎？”

沈務辭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個實詞出來，原衪在下面輕歎一聲，看不過去了，在下面提示道：“D。”

有了好同桌的提示，沈務辭說話頓時底氣足了不少：“D。”

“什麼？你選B還是D”周□□側耳裝作聽不清的樣子，嘴角的笑頗有調侃之意。

這個語氣有點危險，難道他耳朵漏風，聽原衪答案聽岔了……

“B。”沈務辭重複道。

原衪：“………”

“我再問一遍，你确定嗎？不改？”周□□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控制自己的表情，“要不我再讓你想想？”

第一次質問是真，但第二次多半是假，這是老師慣常的套路。

“不改。”沈務辭道。

“好的，錯誤，你先給我站着清醒清醒。”周□□涼涼地道。

沈務辭：“…………”

感應磁場，原磁場什麼的如同魔咒，一股腦地砸到沈務辭身上，沈系統覺得自己站着都要睡着了，怎麼辦？

當沈務辭的意識馬上要被周公奪走的時候，沈務辭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輕輕一拽，他低頭看去，又沒什麼。是夏天的蟲子飛身上了嗎？還是自己真的神志不清了？

當沈務辭1米83的軀體再一次大幅度晃動的時候，周□□又拿起自己的保溫杯，擰開喝了幾口水：“你坐下吧，真的是，站着都能睡，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這句話倒是無阻礙地達到沈務辭的聽覺中樞，經過解析後傳入反應器，沈務辭同學當機立斷坐了下來。

歪頭睫毛熟練地耷拉下來，閉眼的最後一刹那捕捉到原衪含笑的眼神，沈務辭：我不要面子的嗎？被你這個小崽子這麼笑。

沈務辭不服，找了草稿紙，在邊緣撕下一小片寫下：原同學，好好聽課，不要開小差，看老師，看黑闆，不要看我。

寫完，沈務辭把紙搓成一個小球，丢到原衪手旁。

原衪打開紙團，看了他寫的，唇角勾起，也拿起黑筆在紙的背面寫了一行字。

對不起，沈同學，但是你睡覺的時候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