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務辭不知道她說什麼,盲猜在說林望舒這個身份的信息。有個人白告訴挺好。沈務辭點點頭,靜待張鴻喆交代更多。
張鴻喆不辜負沈務辭期望,嘴裡兜不住什麼,什麼消息甭管沈務辭知不知道,反正就是說。“我聽說她媽威脅她說要是再不去上學,就把她網絡賬号注銷掉。”
“那她還真挺慘的。”沈務辭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深知一個好的回複能傳達給叙述者你在認真聽的消息,同時能激發叙述者講更多的動力。
“但我覺得她也是挺牛叉一人,自己從初中在b站上運營自己的賬号,現在都有十幾萬粉絲了。聽說她每年接廣子都能賺好幾萬。人家就是有遠見有大智慧,我們學習的時候,她在賺錢。我們以後事業,她早就有自己的事業在賺錢了。”張鴻喆語言裡泛着酸氣和佩服。
兩人都在時刻關注林望舒那邊實時戰況,林望舒慢慢吐出一口氣,把包撿起來帶到儲藏室裡去了。
沈務辭:“???”他偏頭轉向原衪,原衪面不改色隻是繼續做手上事。
沈務辭:有時候比别人多出一段記憶真的是苦惱。暴躁姐在線從良了?!那他算什麼?
“我以為她們會吵起來……”沈務辭郁悶地說。
“哎呀,林姐都習慣了,她說她現在可沉得住氣了。”張鴻喆倒是一臉不見怪,“狗咬你一口,你會咬回來嗎?跟她吵不劃算,現在爽了,以後她給林姐找一堆煩心事。而且林姐上學期期末考試沒考好,把柄被人抓住了,沒辦法呀。”
沈務辭覺得林望舒憋得蠻辛苦,要裝出一幅和她本來人設完全不符合的樣子,真的要為她點一個大拇指。他意味不明地笑笑。
林望舒放好包回到座位正好遇到也從外面回來的阮暮,她眼睛睜大,有點不敢相信:“漂亮姐姐?”
阮暮看上去也認出了她,溫柔地笑道:“哎呀,好巧啊。我也是剛轉到這個班來,重新認識一下,我的名字是阮暮,暮是歲聿雲暮的暮。你叫什麼?”
“林望舒,确實很巧。”林望舒道,她微微垂着頭,全然沒有之前和沈務辭打架那種盛氣淩人的樣子,要是沈務辭現在看過來,一定會大大朝天翻個白眼。
阮暮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副害羞的樣子,抿着唇不露齒笑,後來又想到什麼,添加了一句道:“對了,上次一起來的男生也在這個班上,在那兒。”
林望舒順着阮暮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坐在一起的兩個男生,沈務辭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便第一時間看過去,撞上林望舒的眼睛,露出一個不太友好甚至稱得上是老謀深算的笑。原衪瞥到沈務辭如此,不由也微微勾了勾唇角。
沈務辭看到原衪笑得這麼勾人,以為是在回應林望舒那個渣渣,心裡頓時氣不過來。手肘推了一把原衪道:“矜持點,笑成什麼樣子。古代花樓裡的姐兒都沒你這麼招人。”
原衪道:“那你是誰?我的恩客嗎?畢竟我是對着你笑。”
林望舒看到對面沈務辭耳朵變成了粉紅色,隔得比較遠沒聽清楚嘴裡在嚷嚷什麼。她來到這個世界除了一開始會沒由來的心煩暴躁,後面呆久了,也逐漸在适應這裡的環境。但很快就被這個身份的媽媽送到學校來了。
她對于留在這裡沒什麼憂慮,因為畢竟那個什麼系統……哦,是分系統也在這裡,他自己一定會想辦法回去的,自己坐個順風車就好。
分系統,看他牛逼哄哄的樣子,搞了半天也是個副職稱。
忽然她意識到一個現實問題,就是……該怎麼熬過着沒有盡頭的上課時間。眼神逐漸想四周分散,她看到沈務辭睡了,自己于是也放心睡了。但還沒進入中度睡眠。就被身旁銀鈴般輕輕笑聲一個支棱猛得睜開眼睛。
她看見那個叫阮暮的漂亮姐姐正看着她笑,林望舒都懵了,而阮暮看到她這個傻傻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擴得更大了,臉低下去,下巴磕在書桌上,臉躲在前面同學後面偷笑。林望舒臉莫名被燒得溫度有些高,她道:“你笑什麼?”
阮暮道:“沒什麼?”一邊又笑得更兇了。
林望舒道:“那你還笑!”
阮暮怕小朋友臉上挂不住,收住了上揚的唇角。好不容易忍住了,挺直腰看向黑闆,眼裡含着笑和生物老師周芬對視。阮暮在那一刻馬上肌肉繃緊,唇角拼死向下拉。
生物老師三十歲出頭,在老師中也算年輕的。她說話起來有點軟糯糯的。“似”會讀成“是”。她的學生都喜歡看她罵人,因為罵得真的很有特色很可愛。
周芬正在講解選項的聲音一頓道:“又有人在底下哔哔叭叭的,真不知道你們一天到晚怎麼有這麼多話要說的。還是那你們就隻在我生物課上說話,我生物就是不重要的,是吧。你們生物是都可以賦到95嗎?”周芬定在阮暮那個方向,繼續說:“你個死孩子,又在講話,阮暮,站起來,你接下去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