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務辭一臉不解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原衪，很不懂，但是之前确實把張圖令扔到一邊的行為很不厚道。

他道：“原衪，張圖令最近心情不好，我和他說說話，你先忙你的。”

“那你注意點時間，到時候老師找不到你會罵人的。”

“知道啦。”

沈務辭剛要走，又被原衪喊住。

“今天我有點累了，你開電瓶車吧，我坐後面。”

“OK的啦。好了，我走了。”沈務辭招招手，又貼心地添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啊。”

張圖令終于能從原衪那把沈務辭要回來，他覺得真不容易，特别珍惜和師兄呆在一起的時間。他道：“師兄，我覺得那個人不喜歡我。我是做什麼讓他生氣了嗎？”

“沒有，你别多想。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我可愛的小師弟呢？”沈務辭動手捏住張圖令白嫩Q彈的臉蛋，晃了晃他的腦袋騙他。張圖令的臉蛋還是很緊緻的，不想啪唧那個玩意兒軟綿綿的，抓在手裡，還要擔心會從手心滑下去。

“好吧……”張圖令耷拉着腦袋，沒精打采的樣子。

“你不是要和我說話的嗎？怎麼不說了？”

“嗯……師兄，我覺得我怪怪的，不知道是為什麼……”張圖令心裡藏了一個秘密，找不到人傾訴，之前沈務辭太忙了，很少時間來看他。來看的時候，場合不對，他又開不了口。

“你說，師兄聽着。”

“有一個人，我總是不敢和他對視，因為一對視我覺得我心跳得好快。我也會經常在意他在做什麼？我……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會想他……”

沈務辭心裡咯噔一聲，這臭小子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了吧。那冉司行怎麼辦？冉司行被戴綠帽子了！怎麼辦，怎麼辦！不會還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到時候，冉司行發現了，把這個世界給滅了，那原衪怎麼辦？

“然後……我好久沒見到他了……我覺得……我……好想他……”

“你能告訴我具體的人名嗎？”沈務辭下巴收緊，心如死灰道。

張圖令臉上馬上染上一片紅，他不好意思道：“額……就是……主系統。”

冉司行……哦，那就好……沒戴綠帽子就好……沈務辭霎時松下一口氣，心髒還沒安全着落，他就發現了一個隐形問題。

什麼？張圖令竟然還不知道冉司行喜歡他？也就是說明他們明面上kiss都沒有。冉司行是不是不行？效率這麼低的嗎？系統界裡所有人都知道主系統金屋藏嬌，手心裡捧着一個寶貝。外面人當他們蜜裡調油，結果冉司行還走暗戀這個路線。

有點遜，不是，太遜了……他是真的不行。他也是真忍得住。

上次去冉司行那兒，沈務辭彙報完工作，冉司行還和他聊了一會兒。冉司行都開始和他商量着彩禮怎麼來，婚禮日期讓哪個大師來算算，婚禮放在哪裡辦。沈務辭作為娘家人，就是委婉地點頭微笑，然後說還是要看張圖令的意思。

他以為是八字還差最後一撇，結果執筆人還在腦中想着該如何撇才能好看。

沈務辭對着情窦初開含苞待放的張圖令，抿直嘴唇，然後腼腆一笑，那強忍住不上揚的唇角有些滑稽。張圖令低着頭，還在害羞中。

“我想……你一定是喜歡上他了……不，你已經愛他愛得我無法自拔了。”沈務辭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下屬，嗯……還是最後要提點一下這傻小子，告訴他倒時候在冉司行那提幾句是他幫木頭呆瓜解決煩惱的。

“是嗎？”張圖令瞪大了眼睛像個不問世事的洋娃娃，聲音顫抖着不可思議。他像是解開了一個世紀大謎團，局促着搓着手。

“傻瓜。”沈務辭沒忍住噗嗤一聲，把張圖令的頭發毫不留情地揉亂，“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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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空氣中撫向面容的風濕熱。放學結伴而行的同學一路上叽叽喳喳。沈務辭每次也會和原衪聊得不亦樂乎，原衪今天倒是反常地安靜下來，隻是簡單地回應。可能他真的累了吧。

走出校門，沈務辭一眼就找到了他的小電驢，手裡潇灑轉着的鑰匙圈精準插入，他坐穩戴上頭盔。今天在馬路上指揮疏通道路的交警光是他看到的就有三四個，為了不被警察叔叔抓到，沈務辭臨幸了黃色小頭盔仔細系好。

他和原衪騎電瓶車的時候，全是原衪開的。沈務辭承認自己大早上腦子不清楚，為了安全考慮，還是讓原衪辛苦一下。

原衪坐到後面沉默着，沈務辭轉過頭看他情況：“戴個頭盔。”

“太累了，手擡不起來。你幫我戴。”原衪擡起臉，一臉無害地望着沈務辭。沈務辭從來沒有看到過過原衪露出這副心情，那熟悉的悸動又出來像個搗蛋鬼一樣擾亂沈務辭的心神。

“啧，真嬌氣。”沈務辭嘴巴上說着，把另一個粉色頭盔套在原衪頭上。兩個頭盔都會帶着，沒有明确誰戴哪個，因為交警不是天天來，兩個人有時偷懶不會戴。今天沈務辭手快拿了黃色的，剩下的粉色的自然就給原衪了。

原衪像一隻主人順好毛的毛，餍足地眯起眼，眉毛舒展開。沈務辭系好，拇指在原衪的下巴上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然後當作什麼都沒幹地轉過身子準備發動小電驢：“我要開了，你坐好。”

下一秒，沈務辭的腰被緊緊地扣住，原衪把臉也靠在了前面人的背上。沈務辭的手差點一抖，現在雖然已經入秋，但沈務辭貪涼，還是穿着薄薄的一層T恤，右肩胛被原衪的頭發蹭到。原衪換個位置的時候，沈務辭甚至覺得原衪的唇擦着他的衣服劃過，無形的火一路燒到天靈蓋，沈務辭僵硬地滾了滾喉結，定了定神繼續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