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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紙上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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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且這臣子還是禦史大人,将來史書記載中,必當青史留名,赢得後世贊歎。

屠戮士族、罔顧百姓安甯?

什麼都要怪他這個當皇帝的?

建德帝眼神憤怒,是他讓江淮有水患的嗎?是他讓隴西李氏驕橫霸道蔑視皇權的嗎?

當初暗衛調查送來書信,說的可是隴西李氏金庫比他這個皇帝還奢靡呢!

可惜眼下不能罰這該死的蔣林城,不然朝臣到時候又有怪話要說,他們早就對當初屠戮李氏一族之事大為膽寒,生怕哪天輪到自家。

建德帝眼神冷淡,輕描淡寫道:“朕自會下罪己诏,不過愛卿們還是先想一想水患之事該如何吧。”

蔣林城灰溜溜地回到了朝臣行列中,滿頭大汗,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端正站立的奚清正。

被這豎子耍了一道!可恨,可恨!

經過剛剛一鬧,滿殿大臣更是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

水患都逼得江淮刺史連夜急報撞宮門了,可見這絕不是往常的夏季暴雨,現在站出來可不就是接了個燙手山芋。治水經論人人自然都能作得,但實操和紙上談兵能一樣麼?

滴漏一刻一刻走過,寂靜中,一道清雅的嗓音響起:“陛下,臣有本奏。”

文武百官順着聲音望去,身穿青袍官服的翰林灑然跪地,不卑不亢執着笏闆直視帝王,姿态輕松随意,宛如美玉打磨,令人見之如沐春風。

新科狀元郎,甯氏四子,甯池意。

甯氏三代翰林,家族規矩嚴苛,甯氏之子皆品行出衆,固守清名。

他肯在這種時刻站出來說話,倒也不意外。

建德帝看着這個由自己在三月廷試中親自點出的六品翰林,挑高眉毛:“不知愛卿有何高見?”

說實話,建德帝并未抱多大希望,這個新科狀元的長相比他的才華更為出衆,聽說在上京也頗有美名,原本他就想将其點為探花,但見文章做得精妙,還是定為了狀元。

留在翰林院這些時日,行事也十分低調,并未見狀元郎有何針砭時事之高明策論。

難道他要去治理江淮水患?不好吧,到時上京閨秀可不得哭碎一地芳心,但他要是提了,自己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建德帝走着神,隻聽甯翰林朗聲道:“臣昔日于國子監求學,太子太傅授書,曾引《水經注》‘定水又東,注于黑水,亂流東南,入于河’所載,為臣等解水災之禍。”③

“太傅所授,已然高見,令臣歎服。”

“然,國子監求學亦有天皇貴胄,聞得太傅所言,大有不贊同之意,兩人當堂辯論,句句珠玑,臣當日未覺,如今恍然大悟,所謂定水亂流東南,恰驗今日江淮水患。”

少年郎嗓音清越,如今不疾不徐說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聞者心緒沉靜,隻覺春風拂面,心情愉悅。

建德帝也聽得入了神,聞言點點頭,看向挺拔跪直的俊俏少年郎,正要開口詢問當日太子太傅是與哪位天皇貴胄辯論,忽地噤聲。

太子太傅。建德帝打了個激靈,總算想起來哪裡不對勁,他一開始不想将這個秀美少年郎點為狀元,除卻甯池意容貌過于出色外,還因為他是三子的至交好友。

但已經來不及了,清雅少年微微一笑,嗓音如清泉撞擊玉石,叮叮脆響。

“陛下,臣當日耳聞之論,乃太子太傅與三殿下所議。”

“昔日策論,三殿下曾有舉,若地勢平緩,當疏導為主。另有多重舉措,疏導之下何為,赈災何為,防疫何為,皆大有成效。”

說到這兒,狀元郎赧然一笑,竟道:“可歎臣那時貪看窗外莺蝶,一時未察,如今多有不記得,着實可惜。”

朝臣們嗡嗡議論開來。

勤學苦讀的狀元郎貪看莺蝶飛舞,建德帝眼角一抽,還真是,讓人無語凝噎。

但他如此坦坦蕩蕩,建德帝也不好說什麼。

況且少年郎至情至性,自己前途不可限量依舊不忘昔日舊友,還是比忘恩負義之輩好得多。

受天恩不思報,隻知讓天子一力承擔。

建德帝眼神掃過戰戰兢兢的右都禦史蔣林城,一臉厭惡,移開了視線。

他緩緩開口:“既如此,愛卿以為該當何論?”

太子太傅三年前就告老歸鄉,如今年事已高,不知神智還清醒否,此外山高路遠,請他來上京恐怕也來不及,水患治理可拖不得。

而且沒聽狀元郎方才所言,太傅的話可是被三子駁斥了個遍的,建德帝無言。

身姿如青柳挺拔的翰林俯身叩拜:“臣,請三殿下赴朝議。”

帝王眼神落在他身上,片刻後道:“準奏。”

甯池意握着笏闆回到朝官行列中,眼神明亮,絲毫不在乎左右投過來的窺探視線,嘴角含笑。

他沒說謊啊,他本來就記不清了。

還是請殿下親自來說更好。

甯池意從容一笑。

建德帝身後的肖福擡起幹癟的眼皮看一眼殿中的眉清目秀少年,又迅速收回眼神,如老僧入定。

看吧,他早就說了,三殿下有這麼個少年至交相助,怎會長久坐以待斃。

伴随着金吾衛銀槍擊地呼喊“威武”聲起,含元殿外邁入一道人影,墨發垂下,輕裾鶴姿,一如往日氣質卓然,身形瘦削挺拔,孤高如峭壁青松。

三皇子!

大臣們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那一抹挺拔的身影,心神震蕩。

天也,被圈禁半年之久的三皇子竟然真的出現了!

謝春庭緩慢邁向大殿中央,一掀衣袍,直直跪倒,眼神垂落,以大禮俯拜:“兒臣拜見父皇。”

建德帝不辨喜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甯翰林言道從前你曾與太子太傅辯《水經注》,其中定水亂流彙入東南,與今朝江淮水患頗有相似。翰林說當日在國子監聽了你的策論,頗感成效。此事可為真?”

謝春庭攥緊拳頭,緩緩擡起頭,聲音穩穩:“是,兒臣對東南水流确有研究。”

他語調沉穩,眼神如寒星:“除策論外,兒臣願親赴江淮,代陛下行安撫使之責,兼赈災、開倉放糧之務,請陛下允準。”

朝臣這下可不隻是驚訝,完全是愕然了。

天皇貴胄親自去水患之地,這,當真嗎?

雖然說三皇子被廢黜了,但念及他的望族出身、他從小到大的教養經曆,在座的大臣都有些站不住了,隻覺腦袋昏昏。

那,那可是水患啊,大水淹沒郡城,浩蕩不可阻,管你是皇子還是平民,一律一視同仁,湧湧而過。

三皇子,不要命了嗎?!

建德帝沉默地看着自己這個三兒子,他眼神不閃不避,似堅定如磐石。

好。你之災禍,就由你來收拾。

他翹起嘴角:“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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