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冰凍着人皮。

很顯然，這和這家服裝工作室的老闆娘一定脫不了關系。

林漠想起那天他路過這家服裝工作室門口的時候聽到的聲音，一些之前被他忽略的線索這時候都慢慢串了起來。

當時他聽到了一陣奇怪的刺啦聲，現在想想，可能就是那個老闆娘在裡面撕着人皮......

而且他在地上發現了女人的美甲，這說明什麼呢？說明很有可能這家服裝工作室真正的老闆娘在那天就已經被殺害了，這個假的老闆娘把真老闆娘的皮撕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林漠覺得有點想吐，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江尚野，就見江尚野正一臉鎮定自若地看着這些帶着血絲的人皮，嘴裡說出兩個字：“惡靈。”

“惡靈？”林漠愣了愣：“對了，那個女人——”

他斬釘截鐵地說：“這家服裝工作室的老闆娘很有可能就是九号惡靈，森鬼，也是在我身上下‘噩’的人！”

對了，一切都對了。

怪不得九号惡靈能夠在他身上放那根黑線，原來就是那天他在這裡幫忙整理衣服的時候中的招。

“你說的猜測很有可能。”江尚野關上冰箱的門，把一冰箱的人皮都隔絕在了裡面：“沒想到找了這麼久的九号惡靈，竟然就在離我們這麼近的地方。”

江尚野勾唇笑笑，手捏了捏林漠的肩膀：“林漠，這次你可是幫了大忙了。”

林漠和江尚野對視一眼，有一些什麼東西在兩人這些天的相處之中潛移默化地改變了，林漠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對于同性的觸碰好像沒有那麼排斥了，至少他對江尚野的觸碰完全不會感到不自在，甚至還覺得他們這樣的親密接觸很好。

這樣對嗎？

他不是一個比鋼鐵還直的直男嗎？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正走神着，突然，身旁的江尚野也不知道是感知到了什麼，一隻手伸過來就摟住了林漠的腰，接着帶着他快速轉了個圈，躲在了其中一個落地衣架的後面。

就在他們剛剛蹲好的時候，一個人的腳步聲從走廊上傳了過來。

林漠被江尚野整個摟在懷裡，也不方便動彈，隻能從衣服之間露出來的縫隙裡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穿着電工衣服的中年男人雙目無神地走了進來，他好像沒有發現工作室的門鎖已經被人破壞了，隻是像個被操控的木偶一樣做着開門的動作，然後僵硬着四肢走到前台。

緊接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目視前方，手卻往下拉開了前台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本子，然後關上抽屜，又僵硬地往外面走。

“操控術。”江尚野低聲說，然後也不再躲藏了，直接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就奪走了電工師傅手裡的筆記本。

那電工師傅被人奪走了東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呆滞地站在原地，不說話，眼珠子也不眨，仿佛是背後操控他的人并沒有輸入除這些動作以外的指令。

江尚野奪走筆記本之後就快速地浏覽了起來，然後把本子合上，又重新放回到電工師傅手裡，下一秒，就像是火車步入了正軌，電工師傅又開始擡起四肢行走了起來。

“低級操控術。”江尚野還有空嘲笑了起來，林漠這時候也從衣架後面走了過來，他看了看電工師傅離開的背影，又想起自己曾經在27樓見到過這個電工師傅。

“原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啊......”林漠呢喃着，又問江尚野：“筆記本上寫了什麼東西？”

“都是這家服裝工作室曾經接待過的顧客，有些還是VIP，看來在這裡消費過不少錢。”

“九号惡靈為什麼要操控電工拿走這個筆記本？她是怕——”

“怕暴露自己的行蹤。”江尚野挑起一邊眉：“不過九号做事确實不夠細心，她不光離開得匆忙，什麼東西都沒收拾，還把這麼重要的筆記本給落下了，如果不是今天你要來這裡查看，恐怕還真就被她給躲了過去。”

“既然這樣，那現在我們應該上哪去找她？”

“這個簡單。”江尚野的笑意抵達眸子，眼光精明地看着林漠說：“用最簡單的辦法就行了。”

——

第二天，江尚野帶林漠去了一棟位于市中心的高檔小區。

昨天從那本筆記本中，他看到了美玲服裝工作室的顧客名單，隻寥寥十幾秒的時間，他就記住了那幾個VIP顧客的聯系方式，然後假裝是方玲介紹過來的朋友，聯系上了這些人。

其中，這個住在高檔小區叫黃烨的顧客就是一個做茶葉生意的女老闆。

江尚野特地讓林漠換了一身高調的豹紋POLO衫，裝成一副暴發戶的樣子按響了别墅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