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橙花清香充斥着每個角落,這其中又有一股幽幽冷香,它被無知的橙花清香緊緊纏繞着,像是被一株被菟絲花纏住了的樹,慢慢的不分你我。
而橙花清香的主人還一無所覺,他依舊倔強着不肯開口。
賀知衍無聲歎口氣,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俞清然會被情潮燒傻:“按照雲國律法,坤澤無權繼承家中财産,你将分化的事瞞的滴水不漏,應該就是怕俞老夫人豬油蒙了心,要将俞大老爺一身家财白送給俞二老爺。”
他的話讓俞清然腦袋得一絲清明:“你這傻病好的真是及時。”
賀知衍點頭接納稱贊:“确實,若我沒有及時清醒,早該在杏紅館咱們就行了周公之禮,我也不用在此與你浪費唇舌。”
“呵,那你應該慶幸你沒有這樣做。”
依照上輩子的發展,賀知衍不覺得落荒而逃的人會讓自己付出什麼代價,隻是現在他們需要談談:“我既然把話說到這也是開誠布公,那日在醫館說的話并不是心血來潮,你若是擔心二房,我可以對付他們。”
“為什麼?據我所知,季家與俞家并無恩怨情仇。”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俞清然直覺他這句話有點怪還有點暧昧,就好像..就好像是因為他才對上二房的一樣。
“開誠布公可不是把責任往我身上推。”
“行吧。”賀知衍笑了笑,“我與俞清禾有殺身之仇。”
“什麼?”俞清然分外錯愕,甚至懷疑賀知衍說錯了,“清禾固然是驕橫了些,可并不是這等心狠手辣之人。”
賀知衍也驚奇:“你還真是個好人,二房就差把狼子野心寫在臉上了,你居然還幫他說話。”
俞清然面上挂不住:“一碼事歸一碼事,你說清禾與你有殺身之仇,他殺了誰?”
“他之罪惡就是死上三回都還不清。”
俞清然斷定他是在蒙騙自己:“你再不說實話就給我滾出去。”
“現在倒是有點脾氣了。”賀知衍把他面前的那杯茶端了起來,“喝口茶吧。”
俞清然也确實是渴了,他接過茶盞,特意側過身子不讓賀知衍看,慢慢将一杯茶喝完了,結果一回頭,原先還在食案對面坐着的人這會竟然坐到了旁邊。
俞清然差點讓茶水嗆着,他咳了聲,瞪大了眼睛:“坐回去。”
賀知衍掃了眼他依舊腫脹的香體,伸手幫他把杯子拿下,并且推遠,确定他不能第一時間拿到:“所以我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
“你隻說你有法子對付二房,卻沒說怎麼解決我爹的萬貫家财。”
“你雖然不能繼承,但大老爺可以将家财轉為嫁妝。”
“按照律法,我也隻能拿走六成。”
賀知衍知道,他這是一分都不想給二房,按道理說這事确實不難解決,但上一世俞清然依舊選擇隐瞞又是因為什麼?
上一世兩人身份有隔,他明面上還是二房的贅婿,就算俞清然對他青眼有加也不會袒露太多,所以賀知衍還真不知道内情。
“這事我們再想法子。”
“需要多久?”
“半年之内,我會讓二房身敗名裂。”
俞清然沒說話,不清楚是答應下來還是有其他想法。
賀知衍觀察着他的表情,見他沒有發怒的征兆,又問了次:“所以我可以吻你了嗎?”
“什...什麼?”俞清然差點咬着自己舌頭。
賀知衍直盯着他:“要想度過情潮期隻有兩個法子,終身标記或者臨時标記,我們尚未拜堂成親,若是終身标記便辱沒了你,而臨時标記最簡單,但我想你不會願意讓我咬你的香體,因此接吻是最快的法子。”
俞清然下意識就去摸茶盞,誰知摸了個空,再一看,茶盞已經被這膽大妄為的登徒子推到了對角,他要是撲過去拿,這人再過分一些,還可以栽贓他一個投懷送抱。
偏偏賀知衍還等着他的回複,那盯着他的眼神,就像要将他吃了。
俞清然移開視線,并不敢與他對視。
平心而論,對方有一副好相貌,還是對他胃口的那種,但對方實在太無禮了,第一次見面就口出狂言說要做他男人,第二次見面就要吻他,那第三次...不能再想,俞清然強迫自己想些别的,可就算想别的,心裡那股焦躁也下不去。
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臨期,這來勢洶洶的情潮已經不甘于被藥物壓制,它吵鬧着要釋放。
它渴望着眼前人的安撫。
而且隻是接吻而已...俞清然暗示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是男的,親一下不會怎樣。
他心一橫:“你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