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二人明顯是沒想到,竟讓二兒子說中了。
可兒子隻說有人找,卻沒告知是因為何事,遂隻能請人進客堂坐下。
一頓尴尬的寒暄之後,由俞晚飔開口:“...聽聞你家平安小子老實憨厚,可為夫婿,正好我家這孩子乖巧懂事,不如兩家結個二姓之好?”
這可把季老爹和衛連娣聽懵了,他們怎麼也沒料到,居然是沖着結親家來的。
于是夫婦倆一同看向俞清禾,該說不說,若論長相,那确實與兒子匹配。
若是早些時日,夫婦倆可能真會答應,但現在先不提兒子有心上人一事,兒子還想起了前塵往事,那親事自然是由親生父母做主的,他們不敢逾矩。
“承蒙二老爺看得起,隻是終身大事也得聽聽孩子的意見,正巧我家平安外出了,這事不若等他回來,我們與他商量商量,再給您答複?”
俞晚飔倒不曾懷疑其他:“不知平安賢侄去了何處?今日能否回來?”
二兒子隻吩咐說讓孫子去找他,卻沒說該不該透露行蹤,季老爹想了想,還是如實道:“他去了雲杪書院,今日怕是趕不回來。”
一聽是雲杪書院,俞清瑞便急了:“壞了。”
季老爹聽到他的嘀咕,不解問道:“怎麼了?”
俞晚飔連忙補充道:“他是覺得錯過了,說來也巧,我家兩孩子也在雲杪書院念書。”
“是嗎?”季老爹想了想,道,“我一會便差人去找平安,讓他回來一趟,等過兩日回複您可好?”
幾人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無功而返。
“那還請季兄多擔待擔待,我們這些做父母的,總歸都是為了孩子。”
“那是,二老爺拳拳之心,我都懂。”
俞晚飔便帶着兄弟二人離開了。
他們走之後,衛連娣看着他們留下的一堆禮品,疑惑道:“孩兒他爹,我怎覺得這事有蹊跷?”
“何止是蹊跷,那清禾公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又是個坤澤,怎會看上咱家傻兒子?而且你看他,從進門到離去,嘴角的弧度就沒變過,此人要麼擅長僞裝,要麼城府極深。”
衛連娣也不是傻子,話說的這般明顯,早已聽出了意思:“你是覺得,他們發現了安兒的真實身份?”
“十有八九是這樣。”
“安兒也沒說他親生父母是何人...”
“這些商人無利不起早,安兒的家世怕是不了得。”
衛連娣想到了還留着的,撿到賀知衍時他身上穿的那身衣裳。
绫羅綢緞,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
“那可還要通知安兒?”
季老爹點點頭:“他既然走的時候留了話,那一定是猜到了,就讓小源跑一趟,至于怎麼決定,等他回來再說。”
衛連娣嗯了聲。
季老爹又去了一趟酒坊,讓季豐源去雲杪書院找賀知衍。
***
馬車駛出東水街後,車上的俞清瑞着急問:“這可如何是好?雲杪書院的學子大都見過賀知涵,隻要季平安去了,那他們一定認得出。”
俞晚飔道:“事已至此,隻能先下手為強,立即差人去濟州賀家報信,搶在别人前頭。”
俞清瑞應和:“我這就讓人去辦。”他又對俞清禾道,“你也别在家待着了,先回雲杪書院,看能不能先見到季平安。”
俞清禾卻是很理智:“他若是已經在雲杪書院,我現在就是快馬加鞭到他面前也無用。”
俞晚飔點頭:“禾兒說得對,此事既已如此,不如等季家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