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目标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該走什麼路。
俞清禾雖然沒有明确說出口,但卻是同意俞清然法子的意思:“你想怎麼做?”
俞清然看向俞晚飔:“爹,我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明日就上季家提親。”
一直沒說話的俞二夫人不答應:“怎可我們先提親,這豈不是将禾兒的臉往地上踩?”
俞晚飔冷哼:“婦人之見。”他看向老夫人,“若是想以此拿捏賀家,最好是将季平安贅入二房。”
“入贅?”俞清禾蹙眉,“季家怕是不會答應。”
老夫人一錘定音:“那便退而求其次。”
俞清瑞見提議一緻通過,忙道:“我這就準備明日去提親的禮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個道理他懂,必要的血是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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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風起雲湧俞清然無從得知,他隻是又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如何知道是夢?
因為還是在俞家,隻是給他端藥的人從俞晖換成了汪大夫。
“如今孩子的月份增長,單靠藥物抑制恐早晚反彈,你的身子也耗不起。”
俞清然隻覺得五髒六腑在拉扯着難受,他口出惡言:“那便打了。”
汪大夫搖搖頭:“落胎的風險太大。”
俞清然扶着床沿,崩潰大喊:“難道我隻能任由它拖着我下地獄?”
好在汪大夫并不計較他的失禮:“如今之計,隻能問孩子父親借一些信香,雖然不能完全治愈你的病症,但可以舒緩痛苦。”
俞清禾虛脫地閉了閉眼:“可他已是清禾的夫君。”
“我并非要你僭越,會有法子的,你無需太心急。”
然後俞清然就醒了。
這一回他不像是上一次那樣,隻以為是單純做了個噩夢,他想到了賀知衍在馬車上跟他說的那個夢。
賀知衍說夢裡他們完成了周公之禮,而他這個夢裡,若是他沒猜錯,他應該是有了身子。
倘若事情真如賀知衍夢裡所說的那樣發展,他在那一夜分化成了坤澤,又與賀知衍的信香過于契合,珠胎暗結的可能性确實很大。
俞清然雖然做了十九年的中庸,可也知道天乾與坤澤行了周公之禮會有什麼後果。
可在賀知衍的那個夢裡,他并未提到自己懷孕的事,是賀知衍有意隐瞞,還是這兩個夢根本就不代表什麼?
俞清然本想直截了當去問賀知衍,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話實難說出口,不管是真是假,總歸他現如今沒碰上這麻煩。
這麼一想,俞清然又釋然了,洗漱過後去學堂接着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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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東水巷可熱鬧,一早就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季家門口。
左鄰右舍聽見車轱辘聲出來觀望,就見馬車上走下三名男子。
這幾人應是父子,均穿着華麗,梳發冠戴玉簪。
三人面孔非常之陌生,倘若是季家的親戚,那早該見過,可鄉親們與季家做鄰居數十載,從未見過這幾人。
左鄰右舍雖有疑惑,卻也不敢上前詢問。
隻是有耳尖的人聽到,那四人是被季老爹請進去的,看樣子季家也不認得。
留在家的季老爹與衛連娣确實不認得幾人,但聽他們自報家門後,臉上同時出現了詫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