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這會雨早就停了。
路上還是潮濕一片。
濕答答的。
像是怎麼摔都甩不掉的影子。
許今推開大門發現就連廊下的鹦哥都去會周公了。
我去。
這也太早了吧。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許今走過去,趁着這家夥挺屍的空兒用手指戳了戳它的狗頭……哦不,鳥頭。
“狗腿子,是不是你家太後娘娘沒在家啊。”,不然以這隻會谄媚的蠢鳥怎麼會睡覺呢。
她家太後娘娘在家這隻蠢鳥隔一會就來一句太後娘娘您今天做美甲了是真俊,要不就是太後娘娘您今天做SPA了真是滿滿的少女感啊,和小今子站一起就像她姐姐。
每次她媽一聽這話立馬給它升艙:各種買買買……
具體體現在給它換一個超大鍍金鳥籠,簡直能亮瞎它的鳥眼。榉木的站立架甚至還給它買了加濕器。
看看這待遇……堪比祖宗級别的啦。
有時候許今覺得自己混的連隻蠢鳥都不如。
鹦哥被戳痛了,“啊嗚”一聲轉着脖子又去挺屍了。
許今“嘿”的一聲笑了。
她本來都要走了,又聽到這隻笨鳥突然來一句,“小今子,晚安啊。”
許今被逗笑了,以為這隻蠢鳥醒了,走過去一看兩隻小豆眼閉的死死的。
哦吼吼……
原來這貨在說夢話啊。
話說……
鳥也會說夢話嘛?
會嘛?
會嘛?
會嘛?
在線求解哦………
許今穿過院子,順手把院子裡的燈開了。
橘黃色燈光噴薄而出,月光影影綽綽。地上積的幾處小水坑像是一面鏡子,燈光與月光像是兩位美人争着搶着對鏡梳妝。
剛下雨的緣故,院牆東邊的芙蓉花下落了一片片霞色的花瓣,花瓣上還殘留着點點的水珠。有幾許枯枝樹葉淩亂的躺在那。
天空像是被誰扯了一塊幕布,随手塗抹了灰藍色的油畫,又點綴幾顆星星在遙遠的夜空裡閃啊閃的。
她進了屋來,站在玄關處脫鞋子,隻聽見廚房裡傳來霹靂吧啦的響聲。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許言珩那個傻狍子。
他們家的廚房門是用推拉玻璃隔開的,許今走近推開門,看見許言珩背對着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本書。
“大晚上的不睡覺幹什麼呢?”
許言珩一聽這聲音吓得手一哆嗦,“砰”的一聲書掉地上了。
幸好不是菜刀,不然今晚大家都得來個醫院一日遊活動了。
他轉身一看是自家老姐,“哎呦,我的個老姐你屬貓的嘛?”,走路不帶一點聲音的。
許今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爸媽呢?”
“約會去了。”
哦吼吼……
這就有點過分了哈,丢下兩個嗷嗷待哺……哦不,丢下祖國的兩個花朵潇灑去了。
“你這是幹嘛呢?”
“學做飯呢。”
許今翻了翻他手裡的書一看标題:《家常菜100道》。
噗……
哈哈哈……
“唔,學吧,沒準你就是下一個戈登·拉姆齊。”,到時候她就有口福了。
這兩兄妹别的不說,吃這方面那是個頂個的牛逼次拉帶閃電。
那個胃啊。
簡直了。
一個頂倆。
顧女士常常感慨說,“人家生的是娃,我生的是兩頭豬啊。”
豬八戒的豬啊……
許言珩一臉的無奈,“爸爸把我這個月的零花錢扣完了,我沒錢在外面吃啊,隻好自己研究怎麼做飯喽。”
“你幹什麼了?”
“我……我……”,許言珩我了個半天我不出下文來了。
“不說算了,我對你的事沒興趣哈。”,這小子能把錢用來幹嘛?無非就是借給人家了。
而且借給人家還不讓人家還,說就當是布施了。
咳咳。
要不他的傻狍子外号怎麼來的呢。
人都說出門在外不要露富,這小子到好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個奔在富一代路上的爹。
該。
早該他老子治治他。
許今“呵呵”笑了兩聲,你接着研究吧。
她剛準備上樓呢,又被她親愛的弟弟叫住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啧啧啧……
許今這性子就是典型的選擇性社交傾向,說白了就是她和熟的人能侃天侃地侃大山,和不熟的的人連個屁都懶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