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警服的人員們很快将混亂的現場包圍。
暴徒開着車躲避追捕并且以自殺式的行為闖入公職機關,想必這條消息将會席卷明天所有報社的頭條版面。
“這裡還有傷員!小姐您還好嗎?”
金發娃娃臉的年輕男人小跑到角落,協助其他警員将傷到小腿的傷者擡到擔架上。
“等、等等……”
隻是傷者小姐的上半身突然掙紮起來,手臂止不住地亂揮動,一片混亂中打翻桌角邊的資料。
一疊紙頁四散飄落在地上。
“呀,小心。”
金發警員有着碧綠色的清澈眼睛,面容溫暖柔和,很快傷員小姐便安靜了下來。
至于那疊被打翻的資料,在充滿着灰塵碎石的廢墟中并不突兀,無人在意。
除了假裝混入的警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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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對俠客來說并不困難,他不一會就脫離了事故現場,身上的那身警服也不知所蹤。
“團長,我這邊搞定,人已經确認死亡,東西也拿到了。”
控制司機的天線也回收了,就算協會安排獵人來查應該也查不到什麼。
最近幻影旅團難得集合,又死了兩個團員,團長那邊在費心與揍敵客周旋談判,身為團員自然要把掃尾的工作做得細緻些。
好在事情進展到現在都很順利。
當然也有些在俠客意料之外的事。
“說起來……團長你還記得露比嗎?露比·斯特林。”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給出了回應:“嗯,怎麼了。”
俠客拿起手裡有些發皺的紙張,上面的照片在他看來很是陌生。
“撿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啊,我看見芬的車了。”
黑色的小型轎車在他身邊猛刹住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自然地拉開車門坐進車内,在和同伴彙合完成後汽車再次啟動,揚長而去。
“所以大概率還是同名同姓吧……”
“調查一下就知道了吧,畢竟露比這個名字和斯特林的姓氏都不算獨特。”
“也是……”
那隻能回去再說了,他無奈挂斷電話。
“喲,這是怎麼了。”
同樣坐在後座的飛坦斜着眼撇向自己的同伴,他的傘尖滿是鮮血和人體組織液的痕迹,傘面已經結塊發黑。
他的額角也沾上了血迹,當然,并不是他本人的。
俠客:“好歹擦一下臉啊飛坦……”
“擦完手之後手帕就髒完了,沒辦法,芬克斯隻帶了一條。”
“所以下次你自己多帶兩條,不要老用我的。”正在前座開車的芬克斯不滿吐槽。
飛坦:“啊,真麻煩。”
很明顯同伴們的任務也順利解決了,熟知他們行動風格的俠客自知不用多問,直接将方才拿到的其中一張紙頁遞到飛坦面前。
“我剛才撿到了這個。”
莫妮卡·唐尼,今年21歲,申請更名為露比·斯特林。
飛坦将揉皺紙頁上的每一個字都看過,并沒發現什麼對他來說特别的東西:“這什麼?”
“唉——不是吧,已經不記得了嗎?”
俠客撓了撓頭,的确,要說上一次和露比見面也是至少十年多前的事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幻影旅團,甚至他們都還沒走出流星街,隻是一群穿梭在垃圾堆裡的孩子罷了。
成立旅團,發覺念能力,走出流星街,以盜賊的身份在世間為非作歹……這些濃墨重彩的經曆往往會把兒時平淡的記憶沖散。
“露比·斯特林,小時候在流星街的時候經常一起……玩的人。”
俠客思索了一下用詞,還是選擇了不太準确的那個。
飛坦:“沒印象。”
芬克斯插嘴:“倒是有點耳熟,誰來着?”
好吧,畢竟很難讓他們記住身邊的無名小卒,但俠客确定自己的同伴們并不是真的忘記了。
要說原因,那應該是比起名字她的行為更讓人印象深刻,另外更加響亮的是孩子們經常稱呼她的綽号。
但是那個綽号現在叫出來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就是小時候那個、無敵老鼠指揮者……”
“……”
“……”
這詭異的沉默。
好在芬克斯倒是想起來了:“啊、那個棕色頭發整天和老鼠混在一起的女孩,我記得她還把你的門牙打掉過。是吧俠客?哈哈哈……”
俠客無奈:“她幹過的好事又不止這些……再說,你們誰沒跟她打過架?”
飛坦:“話說的沒錯,可是隻有你的牙被打掉過。”
“那是意外……”
露比從小就力氣比别人大,小小的身闆能和當時的窩金打得不相上下。
這本來是個好事,但當她本人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很快就橫行霸道起來。能走直線絕不拐彎,礙事的人和物通通撞開,俠客隻是她随手揍的那麼多孩子的其中之一罷了。
現在想來,她當時那麼厲害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念’,很可惜這點連當時的露比本人根本不清楚。
至于那個非常搞笑中二的綽号,說來搞笑,那是她自己起的。
隻因露比某天發現自己能指揮老鼠,不僅如此還能控制老鼠的數量和大小以此搜刮垃圾場裡最新鮮的玩意兒——當然,這大概也是歸功于她的念能力,俠客也是現在回想才如此推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