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沒想到自己能撿回來一條命。
他知道是有人出面阻攔,但幻影旅團的人竟然就這麼放過了他,實在是出人意料。
事到如今已經不适合再繼續追查,不如說為了保命要隐去蹤迹一段時間才好。他這麼想着,不顧身上還插着輸液的針頭,随手拔下就起身往外走。
“等等。”
站在一旁的護士見狀連忙阻攔他。
“我知道你們要收天價醫藥費,多少?”霍斯沒工夫和他們多嘴,他現在不走難保對方不會再殺回來。
“醫藥費不用,已經有人替你付過了,我是說有人來找你。”
“什麼?”
他目光一轉,發現門口站着一位陌生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上雖然有念氣,但實在微弱,大概是剛開念不久還沒完全會控制的階段。
對他沒什麼威脅。
“您好,我是傑森。”
他朝霍斯點了點頭,又對護士示意了一下,護士便重新将被拔掉的輸液針頭插到霍斯的手背裡,離開了。
此時病房裡就留下他們兩人。
“有什麼事?”
霍斯打量着對方,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露比擅自把您暴露在危險之中我很抱歉,我算是她的……監護人。”
“不、不用道歉,我本來就想殺掉那個蜘蛛,隻是加速了這個進程而已,技不如人也怪不了誰……你來如果隻是為了這件事的話,沒有必要。”
“好吧,不過,您對幻影旅團很了解?”
傑森沒想着繼續道歉,畢竟他這次過來的目的并非如此單純。
“怎麼,那個姑娘的目标也是幻影旅團?”霍斯挑眉,他也是随口一說,憑借那天短暫相遇看露比和那個蜘蛛的相處方式,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不過她現在的确有個麻煩,而關于幻影旅團的事她了解的不多。”
傑森坐到另一邊的病床上,扶了扶眼鏡:“雖然是她促成的那場戰鬥,但也是她從蜘蛛手裡救了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您告訴我一些有關幻影旅團的事。”
“……”
霍斯本不想多說。
有關幻影旅團的實力他已經領教過,如今再把情報洩露出去難保不會再次引來殺身之禍。
“先說說你遇到了什麼事?”
不過他還是決定先聽了再做決定。
于是傑森向他坦白了在前段時間中央法院發生的暴亂事件。
“我了解到歹徒先是從國家博物館盜走了文物,接着分了幾批開車逃竄,那是其中一輛車沖進了法院造成傷亡,但兇手也死亡了。”
傑森花了點時間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卻越覺得不對勁,如果隻是為了盜竊,歹徒不至于以那種不要命的方式開車,完全演變成了自殺式襲擊。
至于文物,官方倒是說被找到了,隻是産生了損壞。
沒有成功偷盜,還把命搭上,實在是有些蹊跷。而那段時間又正好傳出來一些幻影旅團活動的風聲……
傑森能力有限隻能了解到這些,想來一直追殺幻影旅團的這位美食獵人掌握的信息應該比他要多一些。
“什麼啊,你這不是已經有結果了?”
霍斯聽完他的講解,目光深沉:“你想的沒錯,表面上的東西都是障眼法,那些事情的确都是幻影旅團做的。”
“所以對中央法院的自殺式襲擊也是?”
傑森眉頭緊皺。
“不然呢?幻影旅團裡的念能力高手每個都身懷絕技,操縱一個傀儡開車以此掩人耳目不是難事。”
“……”
聽到這,一向穩重的傑森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他一下子就想到那個人,那個能利用手機和天線操縱人的男人。
合着露比現在的麻煩都是他帶來的,而露比本人完全不知道。
“這不是你該摻和的事……當然也不是我該解決的,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幸運了。”
霍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具體是什麼,隻是經過這次的事他已經決定放棄對幻影旅團的追查。
傑森:“一般發生這種事,是政府出面進行賠償嗎?”
“應該是這樣吧,怎麼?”
于是傑森把露比被人起訴的事簡單交代了一下。
“呃……你知道的,我是獵人,這種事是我的知識盲區。”
霍斯也是腦子空白了一瞬,他想過好幾個對方調查幻影旅團的目的,沒想到隻是為了一起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糾紛。
“你那個朋友……”
“她叫露比。”
“哦,露比,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她竟然不是獵人嗎?”
雖然僅此短暫的一面,霍斯也覺得對方身上的念氣不像普通人,而且他昏迷的時候是感知得到對方操控的念獸老鼠拖着他。
“很遺憾,她不是。”
“好吧,她如果是獵人的話就不會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惱,為什麼不讓她考個獵人證?”
“她不需要。”
傑森的話有些出人意料,但那完全是條件反射下的本能反應,像是感受到霍斯探究的目光,他馬上補充道:
“呃,我是說,就算她拿到獵人證,以她的性格也遲早被獵人協會收回資格。”
“擁有了獵人執照資格就不會被作廢。”霍斯解釋道,看來眼前的人了解獵人,但也隻是略懂皮毛。
“是嗎……”傑森喃喃。
“至少獵人十條上列得很清楚,嘛,不過那個東西解釋權還是歸獵人協會所有,他們也不是沒有過收回過獵人資格的先例,但據我所知也就那僅此一例而已,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