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聳了聳肩,在他看來,對露比來說通過獵人考試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實在沒有必要因為一些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偶發事件擔心。
窮兇極惡的獵人不會被收回資格,但卻會被其他人追殺。說起來幾年前那個被收回獵人資格的人是因為什麼來着?他都記不清了。
總之不是單純地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是牽扯到了會長和副會長,事情複雜,知道這件事的人也沒有多少。
“我覺得這件事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還是說她是很在意規則的那種守護秩序的性格?看着不像啊……”
聽到霍斯的分析,傑森也隻能苦笑。
“她當然不是。隻是現在身份不同,與其說她在遵守規則,不如說,她要的是違反規則後也不會受到懲罰的特權……好吧這聽起來就跟獵人沒什麼兩樣,但她現在沒有獵人證,隻能由我想着去怎麼解決。”
他撓了撓頭,一個在救他的同時去偷車偷汽油放火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是古闆的守序性格。
而就是因為她現在沒有這種特權,所以露比隻能保證自己在破壞規則的同時不留下痕迹。
當然她也從沒想過受害者會通過起訴這種聞所未聞的方式,她的腦子裡怎麼會有任何這方面的知識儲備?誰讓她招惹過的人不是惡徒就是mafia,偶爾影響過一些無辜普通人也有傑森在背後安撫。
早知道去法院那天和露比一起去了……傑森有點後悔。
“謝謝您的建議,那個,傷好之前不用急着出院。”
他得到了答案,沒有需要再說的,就起身告辭了。
-
今天的料理課上露比安分得極其不正常。
沒有插嘴沒有多話,就連和日常聚集在一起的聊八卦小團體在一起時都難得沒什麼話。
就是手上的動作總是發出令人惱人的聲響,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差。
“要先切這……”
“咣!”
閃着寒光的利器猛地穿過魚肉插入砧闆裡,讓主廚老師硬生生把下半句話咽進肚子裡。
“……”
他懶得管了,隻要露比不拿着刀亂砍人就随便她怎麼樣吧!
因為露比的緣故整個課堂都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直到下課大家才各自松了一口氣。
而她一下課就接到了來自傑森的電話。
“解決了?”
“解決什麼解決……露比,你最好問問你的小弟背着你幹了什麼事。”
“嗯?”
傑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也是平衡了一下向露比告狀會不會惹禍上身,才慢悠悠地将事情娓娓道來。
“總之,就算你被起訴,事件主謀者也不是你,你是受害者。而真正應該負起責任的另有其人。”
-
俠客來到料理課的教室外,等待着露比從更衣室出來。
他們早上吵了一架,露比的确被他惹生氣了,也不知道一會能不能哄好……
小時候如果惹露比生氣,無非是讓對方打一頓或者給她找來什麼稀奇東西哄她開心,不知道現在這辦法還有沒有用。
他靠在牆根,腦海裡是早上露比的言語。
‘他比你有用多了……’什麼的。
唉,露比也是學會如此傷人的話了啊。
熟悉的腳步聲漸近,俠客擡起頭,做好了準備迎接她的制裁。
誰知映入眼簾的是露比不懷好意的笑。
“俠、客。”
她一字一句地念着他的名字。
女人的下巴輕擡,勾起唇角:“正好你送上門來,我還不知道你給我找了這麼多麻煩。”
“唉?”俠客眨了眨眼。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的什麼,就被露比拽住了手腕,牽着他往外走。
“哼,沒想到你是始作俑者,耽誤我的辦事流程還給我惹麻煩。那個公務員小姐也是,竟然不要賠償隻要我親自道歉,怎麼可能?誰差點把人撞死誰負責,這件事就應該讓你去下跪道歉……”
“等等。”
俠客猛地站在原地,沒能拉住他繼續往前走的露比被身後的力道扯了回去。
聽她說了那麼多雲裡霧裡的話,俠客也是有些頭痛,但現在也懶得分析她具體說了些什麼了。
“露比,我來找你沒有别的事,隻是來道别的。”
他的語氣平穩如常。
“……?”
抓着他手腕的露比轉過頭去看他,一直不停的碎碎念也戛然而止。
“旅團那邊還有事,我該回去了,想着不跟你打招呼就走大概你會生氣吧。”
“旅團?”
露比疑惑得音調都提高了一分:“你是我的小弟,就算加入了那什麼亂七八糟的組織也該以我為先才對,你果然還是太得意忘形了,先去把你給我惹出來的爛攤子解決了再……”
“啊,關于這個。”
俠客撓了撓頭,想着怎麼說才好,最終還是伸手把露比抓着自己的手腕的手放了下來。
“一直沒跟你說,其實,我現在有新的老大了。”
他們離開太久,往日的身份很難再作數,就算露比依舊當真,對俠客來說也變得有些不一樣。
他心目中的那個頂着炎炎烈日也要穿梭在教堂周圍,天不怕地不怕橫沖直撞鮮活閃耀的孩子,經過時間洗禮還是無法不拘于規則、為了逃避危險改頭換面,變成如今面目全非的樣子。
遺忘的流星街語,更改的容貌,完全不同的生活态度。
可能還是有些失望,但俠客也無可奈何。
畢竟,現在的他們早已不在同一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