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奈急忙安撫自己的好友,承諾一堆好事才算把她哄好。
桃奈放學後确實有事要去做,她一人站在醫院門口,握緊手裡的木盒子,走了進去。
沒錯,她來給金田優子送藥了,畢竟這件事還是要盡早解決比較好,隻是明明是做好事,她卻眉頭緊皺,一副糾結的模樣。
她在思考着如何說服金田父母,總不能一上去就直接說你們女兒是因為蟲才變成這樣子的,如果想讓她恢複,隻要點香就好了。且不說她們會不會相信她的話,光是點香這一塊,就意味着不能在病房内進行,最好是回到金田同學失去意識的地方,效果才是最好的。
在這一刻,她多想知道平時銀古老師是如何跟人們溝通,讓人們相信他的,畢竟一般人根本看不見蟲。
世界上最難的事就是感同身受。
心中不斷打着草稿,她離金田優子的病房越近,還是沒能想出什麼好說法,心中怯意漸重。想到等下她要看到人們不解的,疑惑的,厭惡的目光,她就頭皮一片發麻。
隻是,時間不等人,她深吸一口氣,打算破罐破摔,正要推開門時,就聽到門内傳來的聲音。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子。”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隐隐帶着泣音。
“媽,您放寬心,醫生一定會治好優子的。”陌生的男聲,聽着口氣像是金田同學的爸爸。
“是啊,我相信優子姐姐一定會很快醒過來的。”
?熟悉的小學聲,她狗狗祟祟地從門縫中看去,金田優子病床前圍着一群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周圍是安慰她的一對中年男女,女子是之前桃奈見過的金田媽媽,她一邊安慰着老人家,一邊默默轉頭抹眼淚。
而站在不遠處的一高一矮兩個人。
??如果問号可以具現化,她現在肯定的滿頭問号,為什麼安室透和柯南會在這裡?!
桃奈還陷入疑惑之中,整理好情緒的金田奶奶擦幹眼淚,一把抓住金田爸爸的手,焦急問道:“優子她昏過去之前有沒有說她看到了什麼?或者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被突然問到的金田爸爸一臉懵,他怔怔搖頭,“沒聽見她說什麼奇怪的話,媽,怎麼了?”
站在一旁的金田媽媽神色怔怔,不由想到那天古怪的警察以及女兒扯進去的案子。
而安室透和柯南四目相對,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就是金田優子畫的那副畫了,他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過來的。
而且,柯南看了一眼焦急的金田奶奶,她好像知道些什麼。
“是這樣的……”安室透開口,瞬間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他将金田優子的委托,水原理紗失蹤,公寓殺人案簡單講了一遍,特别點出了金田優子失事前畫的那副一副奇特的畫。
畫中的畫面與發現水原理紗時的畫面一模一樣。
金田父母聽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自家文靜内斂的女兒還發生了這種事,這幾天他們全身心都放在女兒的病情身上,完全沒想到這之中竟還有如此複雜的内情。
聽完安室透說的一切,金田奶奶望向孫女那雙眼緊閉蒼白的臉,失神地喃喃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這時,柯南歪頭問道:“聽起來,婆婆知道金田姐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金田父母更加驚訝了,目前醫生對優子的情況都束手無策,就連她是什麼原因導緻的昏迷都診斷不出來,母親卻?
“唉—”金田奶奶長歎一口氣說道,“優子她啊,從小就跟别人不一樣,她總是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她目光悠長,仿佛陷入回憶之中,“那時候她一個人跟我住在鄉下,總說空中漂着奇怪的,會發光的東西,我還以為是她年紀小,把一些小飛蟲認錯是奇怪的東西。”
“可是後來,她說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認真。”她眼前浮現年幼小女孩天真稚氣的模樣,“而且,她說她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爸爸媽媽。”
說着她看了一眼金田父母,“那時隆之他們外出工作,根本不在身邊,我還以為是優子太想父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在夢中見到的。”
“隻是,有一次優子半夜哭着跟我說她看到媽媽被車撞了,非要我打電話給友惠,拗不過她,于是我就打了電話。”她緩慢說着。
金田爸爸也就是金田隆之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個電話,我在手術室外面接到的,我還說媽你怎麼半夜給我打了電話。”
這麼說着,他反應過來,霎時瞪大了雙眼,看看病床上的女兒,又看看年邁的母親。
“是啊,”老太太苦笑着,“那時我才知道,優子是真的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