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趙厭肆給自己寫的地址，餘幼年來到了溫凪的家裡，這裡就好像是吸煙室，好像香煙永遠在這裡燃燒。

餘幼年稍微緩過了神，她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種種都感覺能讓自己精神麻木，而眼前的溫凪好像也被她利用為了最後的保障。

“姐姐……你要知道，還好我關視頻了。”溫凪輕輕緩緩地說，好像真的在告訴她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她知道，這是想要讓她放心，他會把一切處理好。

“你要吃點什麼嗎？”溫凪随後站起身，這裡不大，家裡收拾得也不算幹淨，餘幼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剛開始抽煙的時候，嘴都是顫抖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沒有發抖的迹象，但慌慌張張是被什麼安撫的呢，她不記得。

在不知不覺裡面，有悲傷的眼淚不斷地在流，破碎的世界和價值觀，不道德的自甘堕落行為和不良傷身習慣，即使是青春疼痛文學，也不應該是出租屋文學那般窒息，可是現實的浪潮加成，打入書籍的無力不足當年的五分之一。

“抽完煙的話，感覺怎麼樣。”溫凪熟練地在竈台上燒着水，旁邊放着一袋速凍餃子，他并沒有回頭，眼裡面還是有些恐慌的，他想去把煙頭徹底處理掉的。

餘幼年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點什麼，她本身就很難受，抑郁症犯病也是說不出來什麼的，隻是她現在有個心思，想要擁抱，想要從背後抱住溫凪。

隻是在被錯誤思想一般的情緒誘導的下一秒，餘幼年還是覺得這麼做有點不妥，可能多半還是因為兩個人的關系，還有就是病情在一瞬間帶來的無限恐懼和自卑。

懸着的手在半空之中停下，餘幼年隻是聽着火焰燒鍋的水泡聲音，兩人之間是沉默的，但溫凪好像也能隐隐約約感覺到身後因為接近而産生的氣場和虛影，但是察覺到的他，還是長吸一口氣，他不想在這場暧昧遊戲裡面一直趨于被動。

今天的溫凪雖然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但是說不上有多麼溫柔。

“還好……”

感覺像是被馴服，餘幼年拉了拉旁邊的椅子，但是遲遲沒有坐上去的意思，她還想再看看，好奇心總是有的，這氣泡聲音均勻，而且還想多看看溫凪如此認真一面的樣子。

“如果你現在從後面抱我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姐姐你要做好準備，如果你這麼做，我會把你抱到懷裡。”水燒開了，餃子也在下鍋悶着發出了咕嘟咕嘟的聲音，看起來一切都很是和諧。

選擇權再次披着糖衣被溫凪遞到了餘幼年手裡面，可是，兩個人就是沒有傻子存在，所以相處起來也都能聽懂彼此的暗語才困擾吧。

餘幼年怕了，她怕她會上瘾，就好像是抽煙一樣，她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她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她不想把任何人拉進來，而且，其實在另一種本意上是恐懼溫凪那混亂的世界的。

對于餘幼年來說，溫凪的世界是個深淵，這是下意識的認為，現實也确實是這個樣子，那麼都明白了利弊，又怎麼敢動。

突然一陣溫暖僵硬的觸感在溫凪腰部傳來，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你這樣就讨厭了……”溫凪喃喃自語着，他壓低着聲音，後面幾個字也壓根沒怎麼發聲。

溫凪終究還是沒有做出那口裡面狠話一般帶有性張力的行為，他特意打開着排煙機，好像這樣就能影響彼此心意判斷，要把餘幼年騙着，也要把自己那顆控制不住悸動和顫抖的内心騙着。

餘幼年其實也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在犯病的階段也可以做着這麼大膽的事，隻是她沒有再去胡思亂想，反而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溫凪瘦弱的身子變得僵了，随後就試着轉了一下他。

溫凪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餘幼年能感覺到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乖巧可愛的陽光小狗，隻不過，在此刻間，她也感覺到了溫凪對别人估計并非諸如此同。

溫凪家裡面隻有爺爺奶奶，對于同樣小時候被奶奶帶大的餘幼年當然能感同身受，她很願意用可愛來比喻溫凪，因為在她眼裡，溫凪就是那種可愛的孩子，如此年紀，缺少管教與愛，于是就會用冷言譏諷别人，裝作酷酷的樣子，這樣，就可以隐藏起那脆弱的一面。

溫凪，現在真就好像一條乖順的小狗，而餘幼年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可能在她猶猶豫豫，遲遲沒有坐下去等待的時候就錯了，又或者，見面卻想多了解也是一種錯的。

溫凪比餘幼年高那麼多，而餘幼年又是那種本能就可以給予愛的那種人，傻傻的，會愛别人，時間好像也由此拉回了那次被老師評判不能太善良的時候，不合時宜，永遠在受傷，就是學不會傷害别人來獲取利益的餘幼年，也在這兒難以生存。

“今天晚上……我幾個哥們又要瘋着耍一耍，你要是心情不好，就當圖看個樂子……要不，我帶你去見見我平常都幹什麼吧，你不是一直都好奇嘛，這次讓你見識一下。”

溫凪許久後關了竈台，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餘幼年在旁邊随意地坐着，幻想自己是一個非牛頓流體。

溫凪見後笑得無奈，餘幼年在他面前壓根就沒裝過似的，有些太過于惬意，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之間打破不了那層界限他也知道，其實他也不想走進那滿是穿孔的世界，一個混沌就夠折磨一個青春期的少年了，但是還是可以互相扶持着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