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也要當瘋狗？”方旖澤趕緊拉着殺紅眼睛似的趙厭肆，卻不料溫凪剛剛摔倒的時候直接撿起剛剛自己和他吵架時候摔的酒瓶子碎片。

一瞬間，紅色的血液徑直流了下來，就好像是黑色的背景布裡面的紅色顔料，一道又一道，隻不過深淺不同，看起來應該是不同大小的碎片所做出來的藝術品。

“媽的！”方旖澤被這兩個瘋子快弄得頭疼了，好在今天他小弟來的也有幾個，要不然真的能把他弄抑郁。

方旖澤看着混亂的一片，他已經不想參與進去了，是的，他是理智的，但是在另一種層面也會被别人評價是懦弱的。

欸？這就對上了，是不是就有人要說這是被慣的，很可惜，方旖澤初中還沒畢業就跑到社會裡面“學”規矩了。

方旖澤心疼裡面打得狂熱的每一個人，他也不知道如何評價這事，他隻知道曲馨剛剛幸好把餘幼年帶走了，這樣的血腥場面又怎麼能讓美麗的女人們看到呢，可是，就算是他不是女人，他為什麼也對這樣的混生活有點厭惡了呢。

“姐姐……你在這兒啊。”溫凪穿得如此糊弄，餘幼年被溫凪叫醒了，但是餘幼年卻對這個眼神感覺到了陌生。

這都是什麼，這是什麼，這還是溫凪嗎，還是她那個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溫凪嗎。

“姐姐，走了，我說過的，我會送你回去……”溫凪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不能信，尤其是帶着酒氣的喘息，餘幼年擡頭卻不敢說話了。

“可是你喝酒了……”

“我知道。”

“你喝了很多……”

“嗯，那很正常。”

溫凪現在壓根就忘記了裝，現在就直接暴露了本性，随意到讓他自己的靈魂放空，在天上不斷地飄着吧，就好像是這昏暗網吧會一直開着排風扇也驅散不了的二手煙。

“溫凪……”餘幼年剛還想說點什麼，但是卻被溫凪話語給打岔别開了。

“走吧，沒事的，我能把你安排得很好的。”溫凪直接拉上了餘幼年的手腕，這次并沒有剛開始兩個人剛認識的那般羞澀，說真的，餘幼年今天本身就要被吓壞了，溫凪卻還這樣，她一時間都要哭出來了。

“喂！你誰啊，沒見過你……”好在那個網管小姐一下子給攔住了，眼神的針鋒相對之間讓人都能看出來火花似的，說不上是不熟悉對方，隻是停留了幾秒，神情都複雜起來。

“你又管我的事幹嘛！”溫凪本身就剛打完架，那股血腥的味道和酒氣混合真的并不好聞。

“喂！你喝多了就出去，别動她！”網管小姐立馬也是叫來了人，溫凪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反抗，他現在更趨近于一種麻木狀态，他喝懵了，更别說剛開始的時候還喝了點假酒拍照裝蒜。

“餘幼年！出來！要不然我就去把趙厭肆打死！”

這句話幾乎就像是一把刀子紮入了餘幼年的心裡，那麼多的委屈湧上心頭，她很想出去去反駁，但卻被網管小姐死死地握住早就已經紅了的手腕。

“信了酒鬼的話，你就太傻了……這裡雖然說環境還是好的，但是也不怎麼樣，這種事情不常發生，你晚一點再走吧，反正曲馨給你開的包宿……”

餘幼年聽完之後愣了愣，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有點感謝，也很悲傷。

酒精給人帶來最真實的愉悅應該是适量吧，算了算大概也有幾天就會開學了，是不是這波平靜終于要到來了呢。

餘幼年隻能發自内心去祈求着，接下來的生活請一定要善待每一個在底層如同老鼠一樣混着的爛臭人啊，她也需要陽光啊。

餘幼年不知所措地去了洗手間，隻是剛關上了門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因為什麼而哭泣，隻是覺得這一切的一切有些太過于戲劇。

餘幼年憋屈得臉都紅了，頭發絲也變得像是炸毛一樣，根本沒有閑心去梳理，她就靠着門框坐了下來。

心理疾病，還是沒有想要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