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懿頂着塊創可貼上學的樣子引起不小的關注。
因為他長得頗好看,所以在班級的存在感始終不低。
有幾個女同學過來問他怎麼受傷了,陳懿指尖觸了下創可貼,彎唇笑着說。
“沒什麼,昨天被蚊子咬,撓破流了點血。”
“早說呀,我們有止癢噴霧,現在還需要嗎?拿給你?”
“不用不用,快好啦。”陳懿朝她們笑笑。
因為盛延北一群人揍他揍得比較隐晦,沒在臉面上落下别的傷痕,所以除了早上的好心關懷,就沒有人再來過問陳懿有沒有遭遇不好的事情。
陳懿難得提起精神聽講台上老師講課,手撐着臉,右手轉着筆。
綿長枯燥的知識講解,就像進入放映機的膠卷一樣,原原本本地被吐出來,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小哈欠。
下課鈴在他的期待中打響,陳懿看着老師前腳剛出教室,就跟着其他學生一起站起身準備去透透氣,他剛從椅子上坐直了起身,餘光晃過一個高挑顯眼的身影,讓他有些僵硬。
盛延北身上披着一件寬松的校服外套,裡面穿着校隊POLO短袖,剛結束運動回來,臉頰的棱角處還綴着兩滴水珠,陽光下他的皮膚冒着水汽,如透明絲緞在光線下反射的金光随着走路而變化波動,健美的頸段爆發出一股生命的蠻勁。他目空一切的眼睛總是微微斜向下睨着人,稍有一點脾氣,都可能會被他激怒,但偏偏又拿他沒辦法。這種嚣張從盛延北那張高于常人顔值的臉面上出現,反倒成了一種莫名氣質。
所以學生群體中,也有不少喜歡盛延北的。
盛延北的性感毋庸置疑,但在陳懿眼裡,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可能成為對方欺負自己的武器,所以,他不喜歡。
哪怕就是那一瞬間,陳懿還是覺得對方的眼睛和自己的對上了,就像是......
故意為了找他才經過這段走廊一般。
陳懿垂眸,裝作沒注意到他的樣子,慢慢把手放了下來,轉頭和同桌有說有笑起來。
“喂,陳懿,哪個叫陳懿的,出來!”
聽到窗外有人喊他名字,他臉色變得冷淡,再擡頭,表情很認真。
一個留着短寸的學長在門外喊,聲音大得像校門口的喇叭,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放學了。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他洋洋得意地拿鼻孔朝陳懿望,示意他麻溜地出來。
陳懿扛不住周圍人的眼神,僵着肩膀出去,頗有種上戰場的感覺。
他沒敢跟着學長走太遠,剛才一路都沒看到盛延北,心裡不大确定是不是被盛延北二次找茬了。
陳懿:“找我有事?學長。”
那短寸領他到樓梯轉角,一直都不說話,直到陳懿先開口,突然從樓道那死角伸出一隻手,哐一下把他抵在牆上。
旁邊的學生都被驚呆了。陳懿也沒想到,這麼光明正大的,盛延北也敢擰他。
高,盛延北是真高,人也是真撞,他手上的青筋快趕上自己小指粗細,跳動的肌肉隔着衣服貼在他的鎖骨,陳懿不由咽了口唾沫。
往下是十來級台階,不怕不可能。
昨晚他在手機裡查了,琴市有個盛家,家裡有個兒子,專業打棒球的,描述特征和盛延北一模一樣。
百科上看得見名字的人,他大概都惹不起,或者說,得罪得狠了,受苦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