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段以桓情緒有些激動,但饒是這樣,陳懿依舊覺得他很冷靜。
看着對方坐回床上,靠着牆又睡了回去。這件事沒了下文,令陳懿有些焦慮,他确實是太急躁了,所以段以桓到底是怎麼想的,之後兩個人是做朋友還是不來往?
而且冷靜下來後,那種撓心肝的□□消退,他已經沒有了勾引人的勁兒。
慢慢吞吞走回自己的床位,陳懿躺被子裡,摸着自己的嘴唇。
沿着唇瓣向中間按壓,他發呆。
人挺冷漠,嘴唇倒是意外的柔軟。
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聽到有人回宿舍樓,陸陸續續的行李箱拖拽聲,才讓他反應過來兩天假期已經過去了。
揉着頭發從床上坐起來去,陳懿拉長脖子去看對床,隻看見疊得方正的被子。他伸個懶腰,也學着把自己的被子疊起來,隻可惜手藝不精,出來的是軟趴趴的一坨被子。
但也比從不整理床鋪的以前好多了。
剛下床,就聽見衛生間門“砰”一聲打開,段以桓紅着臉從洗手間出來,手裡拿着手機,在洗手池不停洗手。
一覺醒來整個人清醒後,回想昨晚那些蹩腳失敗的舉動,陳懿摸摸頭發,不大敢面對段以桓。
段以桓一如既往的對他沒有投以注意,隻是在收拾書包出門之後,突然又折返回來。
在床上愣神的陳懿一驚,還以為對方回來有什麼事。
結果是段以桓忘了帶筆盒。他拿起桌上的筆盒往包裡一塞,很趕時間似地快步走了。
“這麼急着學習麼......”陳懿嘟囔。
手機有消息提醒,他低頭去看。
是媽發來的。
【兒子,你這周怎麼不回來,我剛剛看到你老師的朋友圈,才知道你們這兩天雙休。】
【想待在學校多适應一會,而且一中離家很遠,不方便趕來趕去。】
【你早說,我開車來接你嘛。】
想到親媽那青澀的駕車技術,他真不敢冒險讓她走城市快速道路穿過郊區來接自己,那條路是出了名的事故多,大貨車經常不顧安全橫沖直撞趕時間。
【先不用,我們這有個公交站,回去就一個小時。】
【好。】
雖然和媽媽的關系已經有點疏遠,但她又總是發來一些關心的信息,好像冷淡隻是陳懿單方面認為的,她還是那個慈愛又奉獻一切的母親。
不過陳懿知道,隻要有那個該死的弟弟在。
母親就永遠不可能隻做他的母親。
他的弟弟智商情商俱高,從小學開始就連跳三級,口齒伶俐讨人喜歡,比遇到生人便寡言少語,面色陰沉不帶微笑的自己好不知多少。
這些都是母親在數落自己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
第一次聽到陳懿很受傷,他甚至在晚上落了一滴眼淚。不過多聽兩次後,他的内心就默認了這個設定——健全家庭的陽光弟弟和不健全家庭關系的陰暗哥哥,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他裝不出兄友弟恭的虛僞模樣,他試過做個好哥哥,但那隻會讓他更厭惡自己。
況且,池争也根本不是所謂的開朗陽光的少年。
隻是除了他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