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争撐着牆壁,從外面回來,剛上完英語課的他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問陳欣陳懿走了嗎。
陳欣說:“小嶂來接他,兩個在樓上聊天呢。”
聽到這話,池争呵呵笑了聲:“不是吧,這麼遠,還送哥上學,這麼好呀。”
“小嶂确實對小懿特别好,比我這個當媽的都好。”
池争笑眯眼,一瘸一拐地上樓,餘光死死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突然,門打開。
陳懿撫着脖子走出來,看到經過的池争,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随後馬上扭頭走下樓。謝嶂跟在他後面,沒給池争分去一點眼神。
後槽牙狠狠咬緊,池争手搭在自己房門的把手,他分明看到了,陳懿脖子上創可貼遮不住的紅色。
這兩個人一秒鐘都不肯消停!
陳欣看見他們走出來,從沙發上站起來,上前兩步,有些歡欣:“走啦?咦,小懿,你的脖子......”
“蚊子包,摳破了流血,他非要我貼起來。”陳懿鄙夷地翻了個白眼。
謝嶂在後面禮貌地彎起嘴角:“我暈血。”
糟糕透頂的借口,但是,奏效。
陳欣沒有半點懷疑,主動給他們開門:“趕快出發,不然小嶂也要遲到。”
上車後,謝嶂一路臉色鐵青,壓着巨大的怒火,始終忍着沒有向陳懿發作。隻是抱臂坐在陳懿身邊,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看道路到哪裡。
氣氛幾乎降到冰點,連司機都不敢再調侃兩人關系。
看來問題确實不小,從來沒見到少爺這麼生氣的樣子。
陳懿也有點心虛,幾次看前後視鏡上謝嶂的臉,屁股底下坐的又是謝家的車,他姿勢不敢太放松,怕謝嶂半路讓他滾下車自己走路上學。
沉默令人窒息,一到學校,陳懿拎起包就要走,剛準備打開門,突然手腕被人拉住,還是在挽留。
“永遠是我先低頭。”謝嶂目光冷似堅冰,唯有中間瞳孔似一汪溫水。
“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擔心。”
“我們說好了的。”陳懿怕引起司機注意,急于将手抽走,他警告地看了眼謝嶂,背上包就從車上跳出去。
很久以後,陳懿在深夜驚醒,想起自己離開前謝嶂異常的舉動,還有那長長公路上令人不安的安靜。
那時候,他沒有讀明白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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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測試,周一上課。
陳懿見到了從外地比賽完回來的盛延北。
一段時間不見,這人似乎又高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