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笑得眼睛都睜不開,段以桓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覺得這人輕浮得令人有些讨厭的。可如今,陳懿的這種狡猾和捉摸不透,成了緻命的誘惑,在嚴肅的、不谙世事的紀律部長眼裡,在規則底線前舞蹈的陳懿,太異常、太失控,他操縱着自己,甘願成為他的臣服者。
靈活如蛇的手,撩撥他的心弦。
輕而易舉地,令他解開紐扣。
陳懿一步步引導着段以桓,走出他的象牙塔。
寝室很熱,依舊很熱,風扇不知疲倦地搖晃着笨重的腦袋,驅散不了室内的熱浪洶湧。
段以桓的汗落在陳懿臉上,陳懿咬着牙,雙手動彈不得。
遠處的教學樓,傳來悠長的下課鈴聲,樓宇間爆發出學生的吵鬧和鞋子在走廊地闆摩擦的聲音,學生在下課鈴打響的瞬間,蜜蜂似地湧出,嗡嗡地飛向各自的巢洞。段以桓意識一直很專注在陳懿身上,雖然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完全由欲望牽着繩子走,但是這樣的鈴聲,像小時候家裡的警鈴一般,是他不顯形的紋身,存在他的身體裡的,他在下課鈴響之後,按慣例是要在各個班級前巡邏有無違紀情況的。
“下課了。”陳懿輕聲說。他也想起了這事,提醒段以桓可以停止。
知情識趣應該停下,但是段以桓不願。
他沉默地抱着陳懿,雙手環在他胸前,悶聲繼續。
這個時候倒像個小孩子一樣,陳懿覺得這樣的他還算可愛,并且和平時不一樣,縱容着段以桓偶然的孩子氣,他更驚訝段以桓從一開始的青澀無知到開竅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很快他就有點招架不住了。他其實也算不上擅長這種事情,甚至可以說體力不若他嘴上說的厲害,三兩下就會叫着投降饒命,可誰都不放過他。
隻隐約覺得段以桓有些失控,來勢洶洶,跟他文靜的外表截然相反。
他們完全忘記了這個宿舍是三人同住,雖然其中一人常年不歸宿舍,下課就跑到運動場練習投球,往常這個時候都見不着人的。
所以才肆無忌憚地在宿舍裡親密談話。原以為今天也是隻有兩人支配的空間,陳懿沒有太過于擔心隐私性的問題,宿舍房間靠近走廊角落,他們講話也不大聲,沒人聽見。
原以為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直到宿舍的門毫無征兆地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