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謝嶂沒有回頭,低頭看着手裡的東西。
池争扶着門走進去,站在謝嶂身邊,眼神遊離到他的手。
眼皮一跳。
這是他給陳懿下藥的墨色安眠藥瓶。瓶子的标簽沒有撕掉,因為任何一種高度避光和密封的藥片都會被家裡人拿去查驗,但安眠藥作為一種較為常見的處方藥物,隻要使用理由合理,基本不會令人提高警惕。
走之前他已經扔進垃圾桶,沒想到這都能被人翻出來,謝嶂屬狗的嗎?
池争壓抑心裡的不爽,淡淡笑着看他。
“你的藥?”謝嶂說。
“這是我的房間,如果你找哥哥的話,找錯地方了哦。”池争說話柔聲細語,但是充滿攻擊性。
“所以,這是你的藥?”
“......”池争說:“我有失眠,睡覺前會吃一片。”
“裡面有大概二十片藥,保質期還有很長時間,為什麼丢掉。”
“謝嶂哥如果知道我們家情況的話,應該會知道我要出國了呀。哥哥沒告訴你嗎?我以為你們關系很好呢。”
“是很好,所以我叫他廢話可以不說太多。”謝嶂将安眠藥瓶收進口袋,“如果不需要這瓶藥的話,我就拿走了。”
說完,他也不想多留,很冷淡地越過池争,走向門口。
“你随便走進别人的房間,還翻我的垃圾桶,誰能證明我東西沒丢?”
謝嶂仰着下巴,看了一圈這個房間,頗為高傲不屑。
“這件事确實是我做的不好。”
“你丢了什麼東西,報個數給我,十倍打錢給你。”
池争抓着拐杖的手青筋漸起,他閉着嘴,等到謝嶂出門後,将門關上,将所有放着關于陳懿的櫃子打開,确認裡面幾乎再沒有一點和陳懿有關的東西。他不怕自己和陳懿的事情被人發現,隻是他想到自己出國後可能會有各種不三不四的人進入他的房間,接近陳懿,破壞他珍藏的東西,他就嫉妒得無以複加。
謝嶂沒想到自己會在池争的房間發現安眠藥。
雖然現在用藥的人很多,考慮到池争受傷前途命運被更改的事實,用藥物來介入也很正常。
可他還是覺得蹊跷。
從以前開始就能感覺到池争和陳懿的關系奇怪,先是一方特别讨好,受傷後态度雖冷淡了些,但是也能感覺到池争特别在意陳懿。幾次見池争,他都是和陳懿關聯着出現的。
檢查房間,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沒有筆記,沒有白紙相片,幹淨得有些異常了。
小小年紀就有這麼深的心機麼......
謝嶂回去的路上,手總是若有若無地摸到口袋裡的藥瓶。
他們做的時候,有時候陳懿身上會有一點青紅,陳懿說可能是撞到哪裡,他們幾乎24小時待在一起,謝嶂并不懷疑。因為任何事情都需要前因後果的鋪墊,而陳懿隻要有空,都和他共處。
若有異常,是否,可能出現在他不在的時刻。
夜間到晨間那段黑暗。
他聯系了檢測機構,需要鑒定藥物成分和是否和外包裝描述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