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考,陳懿發現自己成績有進步。
看了下年級排名,上升了大概五十名,至少本科是穩了。
不過開學考試參考價值不大,多是為了摸個底。陳懿目光不自覺往總榜前端看,發現段以桓的名字沒有出現在前十。
他一愣,自己參加過的每個月考,段以桓都穩定在前十乃至前五的位置。
一個寒假過去,段以桓掉到了二十的排名。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不想很自大地去想是否和自己有關,但是想到他在自己最崩潰無助的時候叫自己滾出去,被輕視和羞辱的感覺因為看他成績退步而變得輕快了些。
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期望看到段以桓吃癟了。
辦公室裡,段以桓正在被自己的班主任談話。
“以桓,上個學期末已經讓你卸任部長一職,我以為,這對你的成績會有幫助,可是為什麼這次的分數這麼低?雖然我知道你們壓力很大,但是這次月考其實并不難呀,你的分數卻還是......這樣下去,前面那幾所名校可能都難進。”
段以桓一直是作為TOP高校候選特優生培養的,他的成績波動被班主任瘋狂地研究,生怕他在最關鍵時期掉鍊子。
面對段以桓的沉默,班主任勒了下腰帶,端正坐姿。
“以桓,你要是信任老師的話,可以告訴我,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段以桓還是站在那裡,低着的頭因為教養顯得恭敬謙遜:“沒有,老師不用擔心,很快可以調整回來。”
“好吧,人生就這麼一兩次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段以桓道了謝,拿着自己的答題卡走出走廊,目不斜視。
大家都道他是成績下降,心情不好,所以破天荒地沒有圍上去請教問題。
他的身邊就顯得有些冷清。
這一個月來,段以桓過得渾渾噩噩。
他回家過年這事,讓其父母十分高興,甚至為了哄好自己“叛逆”的兒子,半句選專業的事情都沒提,隻說看他瘦了許多,要多吃點好的補補。
他就像個木偶一樣按部就班地過着寒假,書攤開了,字卻看不進去。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回學校見到陳懿,他更是百感交集,不懂心裡想法。成績的波動讓他心裡泛起波瀾,自己因為那個讓人反胃的陳懿,改變了太多。
而現在對他,厭惡,抑或是無感,段以桓已經分不太出來了。
陳懿更是煎熬。
看到他就想起照片的事情,摸不清段以桓的想法,日日如履薄冰。
他想着找個機會再搬走,一直沒有空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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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延北回來上學了。
陳懿算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他以為,盛延北再怎樣,隔了兩個月了已經忘了他,不會再來找他麻煩。
結果下午剛下課,他想快點去飯堂打完飯吃飽回寝室洗澡,錯開段以桓自習時間,早點解決完洗漱回班上。這些天他們都這樣錯開,避免長時間共處一室。
下樓的時候,看到許久未見的盛延北倚靠在樓梯拐角處。
長腿交疊,桀骜地靠在牆邊,掃過來的目光毫無疑問是鎖在了自己身上。
陳懿僵住了。
他掉頭,打算回去從另一個樓梯下去。
身後幾步腳步聲,盛延北動作很快幅度也很大,一早将他抓住了。
“跑哪去?老鼠見到貓就跑了?”
“我不想哪裡做錯了又礙你的眼,少爺。”陳懿背對着他,忍着心底的戰栗。
盛延北離他離得很近,呼吸貼着背,有無形的壓力。
盛延北:“聽我的話不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