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桓:“......”
張蔓:“我想和你去一所大學,别誤會,隻是想有個競争對手,我的學習動力會更足。”
張蔓是學校出名品學兼優才貌雙全的女神,陳懿知道很多人喜歡她,但不知道她會對段以桓這麼關注。說來奇怪,以前他和段以桓在一起的時候,從來見不到别的女生靠近他,現在倒是總有人去找他。
陳懿勾着嘴角,心裡惡劣地想,你們還不知道他是同性戀,要是知道了,定要憎他。
張蔓等不到段以桓的準确答複,清澈的眼裡悲傷流轉,她輕聲說:“可以抱你一下嗎?”
看不見兩人表情、動作的陳懿等着段以桓拒絕。
但是沒有,那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所以陳懿能聽到,藏匿在風中衣服接觸的聲音。
張蔓很快地抱了一下段以桓,然後放開。
“很喜歡你,以桓。”張蔓的眉毛向下,很悲傷的樣子,“當初我被人排擠,多虧了你,我才能重新開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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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懿扶着樓梯,走得很快。
他也有點難過。
原來段以桓真的是那種見到誰有困難都會幫助的類型。
當初被對方幫助,純粹是因為正義感和道德感,甚至隻是因為這是紀律部長應該做的職責。
他以為自己很重要,以為自己對段以桓來講真的不可替代。
就算分手以後,段以桓也會和自己一樣痛苦難過。
可是這些幻想都沒發生。
段以桓可以很坦然地接受喜歡他的女生的擁抱,然後變回那個沒有被陳懿沾染過的“正常人”。真正可有可無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再走一步,就是燈火通明的班級走廊。
書頁翻動的聲音亂不過陳懿扭曲嫉妒的内心。
他不甘心地站在黑暗中,心裡大聲咆哮。
為什麼隻有我受到了傷害?為什麼先愛上的那個人走得比誰都快?
“我被騙了。”陳懿喃喃自語,“什麼一輩子,什麼永遠,全是謊話。”
後來一連幾天,陳懿都明顯感覺到,班上同學對自己的态度變了。
更加漠視,更加疏遠。
甚至會有人,不加掩飾地對自己翻白眼。
最厲害的一次,陳懿打開書本,發現自己的書頁被人撕得稀爛。
他忍無可忍,在自習課上突然拍案而起:“誰把我的書撕了!”
驚得一大片人擡頭。
陳懿站着看這些人,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是團體,隻有自己被隔離在外,像個異族。
沒人承認,撕書的事情隻能不了了之。陳懿隻能重新買了一本新書,重新做上筆記。
在這個班上,他沒有像朱灏明、謝嶂那樣的鐵哥們,但還是有那麼一兩個說的上話的。
他們告訴陳懿,是盛延北找人在班上宣揚,你考試的時候作弊。
認真學習的人最讨厭靠作弊提高排名的人,奉行精英主義的實中對作弊的人排擠再正常不過。
陳懿再委屈也隻能找盛延北,他終于知道這個人扇他耳光的底氣在哪。
他的人脈,他的資源,老師的縱容和漠視,都讓他拿捏着看不順眼的每一個人。
去教務處的時候,他看見段以桓從老師辦公室出來,旁邊跟着一個女生,頭發黑得像綢緞,是張蔓,她趁着沒人看見,挽住段以桓的手臂。
隻有陳懿目睹了這件事,他木在原地,和段以桓擦肩而過。
段以桓一點反應也沒有,任由張蔓挽着他。
好像是真正的天生一對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