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當然是不願意的。
盛延北一下子黑了臉,他把陳懿放下來。
“别急着拒絕。”
“我不可能答應的。”陳懿擦着自己的嘴,他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幹這種下賤事。
盛延北擡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給你點好臉色就以為自己能了。”
聲音很響,陳懿臉都被打到了一邊。
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臉,半邊臉頰快速腫起來,沾了辣椒一樣又熱又燙。
從沒見過這樣陰晴不定的人。
上一秒還站在那裡淡笑,下一秒巴掌就上來。
“好啊。”盛延北擰着眉毛笑,“我也怕你答應得太簡單,就很無趣了。”
“等着。”
他給陳懿留下一句話,然後轉身就悠閑地走了。
陳懿開始有點怕了,他現在孤立無援,向已經鬧掰的段以桓求助是不可能的,他隻能頂着臉去找老師。
辦公室門緊縮,晚飯點的時間老師們都回家吃飯,所以他找不到人。
黃迪從電梯裡走出來,看到陳懿,吹了聲口哨:“你被人扇了?活該,哈哈哈,告訴你,之前也有人被揍了,來找老師,得到的是互毆處分,哈哈哈,好傻,我要是你,就不告訴老師,這樣還少一個處分呢。我記得,咱們這學期是最後一個學期吧?”
最後一個學期得到處分,基本很難撤銷。會跟着檔案走下去,陳懿知道這個規則。
這個規則也是升旗儀式上,段以桓作為學生代表在台上講述規則的時候提到的。
陳懿知道盛延北橫行霸道的資本了。
怕被處分,不想被同學知道自己的秘密,都是他的軟肋。陳懿垂下眼簾,默默走回宿舍。
一番折騰,段以桓已經洗完澡出門,陳懿一個人在宿舍裡,翻消腫的藥給自己塗上。
坐在床上,突然很厭學。
他後悔轉學了。
這裡學習壓力很大,他跟不上複習進度,每次寫完作業,看到旁邊的人早已開始背書複習,他卻才堪堪寫完卷子的題目。拿着自己不擅長的科目,他看得兩眼發直,捱到下晚自習,感覺自己學習的還不夠。現在還多了霸淩的壓力,盛延北讓他心力交瘁,身上還受傷,那打在臉上的疼讓他心情壓抑。
段以桓,曾經他們是很好的。
好到他都以為自己有點喜歡上他了。
然後就出了那種事。
他也認清,段以桓是那種容不得瑕疵的人。
兩個人是不可能合适的。
直到晚修的時間快到了,他才急忙抱着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整個人都沒擦幹,又穿上鞋小跑回教學樓。
快到班上的時候,在一樓走廊的柱子後看見一高一低兩個人影。
他認識那個低馬尾的女生,是同級的級花張蔓,長得很漂亮,瓜子臉,小巧的下巴上方兩瓣漂亮健康的紅唇,陳懿放慢了腳步,一樓已經沒人,晚自習的鈴聲早已打響。
張蔓對面的人是段以桓。
陳懿無由來地升起一股怒意,他背對着他們,聽他們講話。
張蔓:“以桓,聽說你最近狀态不好,發生什麼了?”
段以桓:“你們為什麼都說我狀态不好?”
張蔓:“我隻是很擔心你。”
段以桓:“其實沒有,我很正常。”
張蔓:“真的?”
段以桓:“真的。”
張蔓:“你想好要去哪裡讀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