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衛生間出來,陳懿臉上還有未消的滾燙,他扶着牆走出來,用冷水洗手,拍打自己的臉頰。
起初,根本不敢看宿舍裡面有沒有人回來。
後來,實在是無可避免地要回寝室,看見段以桓戴着耳機坐在位置上寫作業,心裡那塊石頭重重地砸下來。
他收拾着地上的衣物,頭沉甸甸的根本擡不起來。
用無數髒話在心裡咒罵急色的盛延北,身體上的疲憊和精神上的難捱讓他都懶得去趕盛延北。隻希望他識趣點趕緊走。
結果盛延北走之前,還要抓着他的臉換一個黏糊糊的惡心的吻。
陳懿忍着舌頭上刺激帶來的反胃,給他擺了臉色。
收到警告後,盛延北舔舔嘴唇,咬了一下唇心,很輕松地走了。
留下陳懿一個人硬着頭皮面對前任兼室友。
陳懿想自己真的是印證了段以桓和他冷戰前說的那些話,自甘下賤,做的都是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自己雖然是很想做個一身清白的所謂好人,可是總卷進這些漩渦裡。
在等待着段以桓再次發作,趕自己出宿舍的過程中,陳懿滿心慌亂。好幾次擡頭想提前開口說什麼,目光一觸及他的背影,就顫顫地低下來望自己腳尖。
這次他們确實太過分了。
段以桓算是無關的人,不應該被卷進來吧。
想要道歉,但是話說不出口。
從開始到現在,段以桓一句話都沒說,不問,也不說别的。
就那樣戴着耳機安靜坐着刷題,好像一切都和他沒喲關系。
也許人家就是真的不在乎了呢?自己貿然打擾,好像表現得很在乎一樣。
這件事情就在詭異的雙方沉默中不了了之。
陳懿知道,段以桓一定是知道他們兩個在裡面做了的。
可是那之後好幾天,段以桓都沒有提出要他搬走的事情。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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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延北頻繁邀請陳懿出去玩。
陳懿都以沖刺高考為由拒絕了。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成績排名,争取上個好點的大學,因為普通的私立大學都要交很多學費,作為一個寄人籬下的孩子,他不敢找家裡掏這個錢。
最近陳欣家人可見的朋友圈裡發了幾條情緒黯淡的動态,大概是和公司經營不善有關。
陳欣向來是個樂觀的母親,能讓她感傷的情況不多,估計家庭經濟狀況确實有點棘手。
然後就是池争的情況。
這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便宜弟弟在國外好像被一家著名的模特公司看中,邀請去做了兼職模特,拍的幾張畫報有不錯的成績,正傻呵呵地在朋友圈裡曬呢。
陳懿嗤之以鼻,這種人最會賣弄自己的臉皮,沒什麼了不起的。人渣徒有虛表,背地裡下三濫的事情可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