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過啊。”
盛延北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發熱的側臉,眼神直勾勾地死鎖陳懿,他替自己記性不好的前任回憶過往。
“你親口說,願意和我試一試,有三個條件,我們接過吻,擁抱、上床、一起飙車,同居,這都不算好過的話,還有什麼算?”
“你沒有聽過我的話,也沒有尊重過我的想法,這段經曆完全就隻有你自己高興,我很痛苦!”陳懿惡戾地瞪視眼前男人,“為什麼要反複提起呢?”
然而盛延北聽他說話,四年空虛的内心好像終于得到了逐漸的滿足,他望着他,找到了當年學生時期的瘋狂,他知道自己讓陳懿不開心,也知道自己以前不是人,誰也沒教過他要怎麼做,怎樣去尊重别人,所以等到他接受社會教養,塑造新的觀念後,才發現曾經的他錯過了多少機會。如果現在的他回到當年,他絕對不會再做那樣過激的舉動。
可是人不會回到過去,沒有經曆過磨砺的人性也不會變得圓滑。
高中畢業以後的陳懿突然消失了。
段以桓還來找過他,以為是他把陳懿藏起來,他把這個僞君子狠狠地嘲諷一遍後,把因互毆而破損的手掌搭在扶欄上。
他也想知道,陳懿到哪去了。
結果,數年後,陳懿在他最忍無可忍想念的時候,如一隻倉皇的蝴蝶,闖進了他的視野。
他是一隻饑腸辘辘的野貓,再次站在可以碾壓陳懿的境地上,他卻不想重蹈覆轍了。
“那時候我心智幼稚,什麼都不懂,以為喜歡就是掠奪,是侵犯,所以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活該被你憎恨,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隻是,除了離開......”盛延北伸出他的右手,壓在陳懿身邊。
他雖然跪着,但仍是以禁锢的姿勢限制着陳懿。
這個舉動,已經表明了他絕不會輕易放手。
陳懿絕望地看着他的發頂,慢慢被他覆在身上。男人身軀健壯寬闊,即便跪着也能将上半身壓倒于自己身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手死死掐住盛延北的脖子,最能用力的拇指使勁到泛白,扣緊他的喉嚨。
盛延北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偏執地繼續将自己的頭貼在陳懿腹部正對的位置。
“恨我的話,就不停地打我,直到你覺得夠了。”
手部以上的位置肉眼可見地紅了,那顆頭顱就像灌滿水的紅色氣球,沉重地在手掌裡。
陳懿也屏住呼吸,他在想,人要到什麼樣的程度才會真的死掉呢?
從小到大,他沒有做過故意置人于死地的事情,但是如果做了,後果是什麼?
他真的好讨厭盛延北啊,被關起來的時候,他真的想讓盛延北就那樣死掉!在月光盈盈的夜晚裡,别墅水晶吊燈無力晃動的那瞬間,他的兩條腿翻折,膝蓋幾乎抵着肩膀,他那麼疼,盛延北會明白嗎?
“呃......”
手中的人頭,似乎已經将雙眼翻向腦後,陳懿滿手是血,他的指甲嵌進盛延北的肉裡,把皮膚戳破,泊泊的血流從創口處滴湧,刺痛陳懿眼底。
被掐的人,卻還有心思露出一個猖獗的笑。
“就這樣,掐死我,否則,我要一直糾纏你。”
陳懿原本要松開的手停滞,他咬牙,又把手合攏。
盛延北在難受之餘,突然有個沖破出來的念頭,他想知道,在這個關頭,陳懿心裡想的東西。明知答案,還要問出口來。
他說:“讨厭我嗎?”
“讨厭!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