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猛然驚醒的陳懿發現自己竟然累得昏睡了過去,醒來感覺自己被抽空了精氣,但又有說不出來的放松解壓感。他上班以後已經好幾天沒有試過像這樣什麼都沒想就睡着了,當然,平日裡也不會有人把手指伸到他前列腺逼得他發出各種叫喚。
任由思緒在茫然中飄來飄去,酸軟的身體終于是開始覺得沙發有些狹窄不舒服,他貼着沙發緩緩坐起。
沒看到盛延北在視野内。
下午的陽光有些刺眼,陳懿估摸不出時間仔細去聽的話,能聽見平層裡某個方向有水聲。
身體有被擦拭過的感覺,應該是幫他擦完去洗的澡。
果然沒多久,從浴室的隐形門裡走出來穿着浴袍的盛延北,他正用毛巾擦着頭發,看到陳懿已經醒了,表情一愣,作勢又要跪下來。
陳懿無語地擺擺手示意他别這樣繼續了。
盛延北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靠近他:“我看你睡着了就沒吵醒你,我幫你換了新的内衣,要洗澡嗎?我這裡房間很多。”
陳懿抿了抿嘴,清醒之下和盛延北還是很難好好講話,他拒絕了對方的邀請:“我還要回去上班。”
“好吧……你下班之後也能來這裡,我可以讓阿姨給你做點好吃的,她很擅長做糕點……”
暫時對盛延北口中的糕點沒什麼興趣,又是在上班時間,他還要趕着回公司彙報,陳懿沒搭理他,起身穿鞋走了。
許是因為覺得能做的都做了,盛延北隻是站在原地,眼睛一直望過來。
陳懿穿鞋的時候,感覺後背都要被視線刺穿。
真要走了。
下樓的電梯格外漫長,盡管沒有遇到不希望見到的李總,還是有種被人窺視了自己參與某種見不得人勾當的感覺。陳懿一臉嚴肅地走進電梯,出來的時候不着痕迹地扶了下自己的腰,面上就像個剛開完會議的白領,泰然自若地在訪客登記表上找自己名字簽退。
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他其實并不是以什麼值得擡頭挺胸頤指氣使的身份來的,正相反,他是為了尋求合作而前往的頂層。
而作為一個有求于人的業務員,他剛才的表現可能并不好。
一下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焉巴,陳懿放下筆,不忿地回頭看一眼電梯門。
要是這個訂單黃了的話,他一定會後悔沒有扇盛延北扇得再用力點。
回到公司,上司問起李總邀請開會的後文,同時對陳懿拜訪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事感到很好奇,他知道陳懿為人比較機靈,相對會來事,但也清楚這些業務是勞煩不到對方公司的李總的,所以一定有什麼細節他是不清楚的。
陳懿沒有得到合作的後續結果,甚至連李總的面都沒見到,反而淨是上頂樓給盛總扇耳光去了,他心虛得很,隻能用自己在車上編織的謊言來搪塞。
“那時候也是很巧合,拜訪的時候李總正好在,對咱們項目很感興趣,就多問了幾句,我們……就聊了些合作的的細節。”
“那你講清楚了不?”
上司顯然在懷疑這段話的真實程度,他的目光讓陳懿浃背,剛從昂貴又肮髒的沙發下來,細節全靠自己想象胡編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