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在午睡中被門鈴吵醒。
門鈴一直響一直響,氣得她對空氣踹了一腳。跳下床,披上一件開衫。
等她拉開房間門一看,室友Eric已經先一步抵達。
客廳大門打開,Eric與來人兩兩相望:
對方一米八幾,雙開門冰箱,臉蛋秀氣清爽,神似那個很火的台灣犬系男友。
陳立卿這邊,看着面前赤·裸上身,隻穿一條平角褲的黃毛,兩眼噴出火。
“你哪位?”兩人同時出聲。一個滿懷期待,另一個語氣不善。
“陳立卿?”左曉向前邁出兩步,“你來幹嘛?”
“哦,你朋友啊。”Eric讓出一條道來,眼睛還沒從陳立卿臉上移開。陳立卿瞪他一眼,徑直踏進屋裡。
“哎你把鞋脫了!”左曉發号施令。陳立卿立馬縮回一隻腳,脫了鞋,踩着黑襪子跟在左曉身後進了房間。
陳立卿不是第一次上門。左曉租好房子當天他就來幫忙了,雖然他也隻是叫了幾個工人,插着手在旁邊指揮人幹活。可他上回來的時候,次卧裡住的明明是個女的啊,剛才那男的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左曉當他是空氣,扔掉開衫往床上一躺:“你吵醒我了。”
“誰讓你拉黑我。”陳立卿在房間唯一的椅子上坐下。這房間不過二十來平,左曉東西又多,光吉他就有兩把,還有滿滿一書架小說,一堆稀奇古怪的包包、配飾,書桌更是被大屏幕顯示器、筆記本、鍵盤、手繪闆、墨水屏閱讀器、毛絨玩偶等物件占得滿滿當當。就這鴿子籠,裝她一個女生還行,他一個大老爺們進來,空間頓時局促了。
陳立卿随手拿起桌上一個按摩的小錘子,敲了敲肩膀:“剛那男的誰啊?”
“室友。”左曉閉着眼睛,懶洋洋回答。
“室友不是女的嗎?變性了?”
“原來那個換了工作,搬走了。”
“……那你就讓個男的住進來?”
“沒事,他不喜歡女的。”
“他說你就信?那我還說我蝙蝠俠呢!”
“你不信脫了衣服去他房間,看他硬不硬。”
“……你流氓!”
左曉嫌他啰嗦,翻身背對他:“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滾蛋,别影響我睡覺。”
陳立卿視線落在她腰窩,一路往下,觸碰到睡裙下緣光滑白嫩的大腿,頓時被燙了一下。飛快移開,道:“你媽要來北京旅遊,和她新男友一塊。”
“哦。”左曉不是很關心,“沒聽她說啊。你怎麼知道的?”
“她男朋友是我介紹的。”陳立卿笑嘻嘻地說。
“陳立卿你有毛病吧!”左曉翻身坐起,“手伸這麼長,是不是欠打!”
“來,打吧。”陳立卿嬉皮笑臉,伸出左手,“等下自己手打疼了,别怨我。”話音剛落,一隻枕頭砸他臉上,聞到微苦玫瑰香。
他順勢抓住枕頭,揣在懷裡,笑道:“也不是故意給阿姨作介紹。就是上個月去昆明出差,去找阿姨吃了個飯,剛好我一師兄也在那,就湊一塊吃了。也是前兩天才知道,他們在一塊了。”
左曉翻了個白眼:“你師兄幾歲?”
“比我大個三四歲?”陳立卿擠眉弄眼道,“嗨,年齡不是距離,輩分不是問題!來電就行!”
左曉撇撇嘴:“你要說的就這?那你可以滾了。”
“别睡了,出去玩吧。”陳立卿提議,“大好時光,窩在屋裡多浪費啊!去打羽毛球,然後看個演出,怎麼樣?”
左曉想了想:“行。”下了床,從衣櫃裡取出一套運動服,“滾廁所去,我要換衣服了。”
兩人在陳立卿家附近的球場打了球,陳立卿把她帶回家洗澡。左曉換上一條闊腿牛仔褲,一件輕盈飄逸的白色蝙蝠衫,漂亮得毫不費力。
等等——脖子上是啥?
陳立卿臉色一變,指向她鎖骨:“這不會是你那個狗屎前男友送的吧?是這條嗎?”
“是啊。怎麼啦?”左曉低頭,鎖骨間的紅色小葫蘆吊墜一如既往的好看。
“分手了還戴人家送的首飾?”陳立卿一臉嫌棄,“不嫌膈應?”
左曉嗤笑:“他是個垃圾,項鍊又不是,憑什麼不戴啊?再說了,我當時也回他禮物了呀,花了一個月工資呢!換個角度,這也是我花錢買的好吧!”
“……左曉你可真磕碜!”陳立卿氣得掉頭走開。
兩人吃了飯,去live house看演出。這場是支金屬搖滾樂隊。左曉喜歡聽金屬樂,但不喜歡被人擁擠推搡,沾染一身臭汗。尤其個别男的一看便不懷好意,專門往女孩子身上拱。幸好陳立卿一如往常護着他——這家夥也隻有在這種時候還有點用處:一塊上好的人形圍擋。
吃夜宵的時候,莊靜好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