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行,後天可以……晚上嗎?幾點……行……可以,我找個地方。”
左曉低頭挂掉電話,聽到陳立卿問:“誰啊?”
“一個土豪。”她把手機放回包裡,“跟我學吉他彈唱,一小時一千。牛逼吧?”
陳立卿眉頭皺起:“男的?”
“女的,還是個紅發小美女。”
陳立卿表情松快了些:“美女不會想追你吧?”
“不好說。”左曉抓起一串烤小腰,“像是有點那個意思。”
“有照片嗎?我看看。”陳立卿笑嘻嘻,“要真是美女,給我介紹一下呗!”
“想的美!”左曉咽下燒烤,“人家天真無邪小公舉一枚,你可别去霍霍了!”
“什麼叫霍霍?”陳立卿不服,兩人又拌起嘴來。
正你來我往的,手機又響了。
“你這一天天可真夠忙的。”陳立卿酸她,“我當老闆都沒你業務繁忙!”
左曉擦了擦手,掏出手機:一個陌生來電,坐标北京——搞推銷的吧?貸款還是海景房?
“喂?”她邊啃雞翅邊接電話,聽到一個冷冽男音:“你是左曉吧?”
這是哪家電銷?真沒禮貌!不應該叫“左女士”嗎?她不悅:“對,你哪位。”
“我是莊昱安,莊靜好的兄長。我們昨天見過。”
左曉睜大眼睛,頓了頓,冷淡道:“哦。你有事嗎?”
對方也頓了一會兒,才說:“我想約你見面聊聊,關于我妹妹的事。明天你方便嗎?”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左曉在心裡吐槽,嘴上說道:“什麼國家機密?電話裡不能說?”
聽筒中傳來短促吸氣聲,似乎對方因她這句話動了怒。左曉有一點得意:論一句話噎死人,她天生就有這個本事。除了碰上陳立卿這種沒臉沒皮又對她知根知底的對手,她很少輸。
良久,對方說道:“我想和你談筆交易。你能拿到多少,或者損失多少,取決于談判結果。”
左曉眼皮一掀,想說他有病,又顧慮她是土豪徒弟的親哥,赤果果得罪也不好,一時半刻沒說話。
對方接着說道:“你考慮好了發信息給我,時間地點你來定。”電話驟然被挂斷。
左曉“砰”地把手機拍桌上。陳立卿愕然:“這回又是哪個?”
“一個神經病!”左曉忿忿道,“别提了,吃串!”
兩人埋頭吃了一會兒,陳立卿終究沒憋住:“到底誰啊?兩句話就能把你氣成這樣,也是本事。我得向他取經。”
左曉叫他滾蛋,他卻不依不饒,左曉嫌煩,便同他說:
“是我那土豪徒弟她哥。老哥不曉得哪根筋沒搭對,莫名其妙看我不順眼,還說要和我當面談個交易——談個雞毛啊!”
“交易?”陳立卿腦洞大開,“難不成他想包養你?”
“有病吧!”左曉知他成心取笑,差點把手裡鋼簽插他臉上。陳立卿搖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會真要跟他談吧?”
“沒想好。談談也行啊,萬一人家真想給我送錢呢?我最近好像财運不錯。不過,也沒準是來興師問罪的。”
“怎麼說?”
“嫌我收費高呗!昨天給我小徒弟上課,3點到6點走,中間上課也就不到一個半小時吧,她轉給我3000,我說要退回去她還不讓……可能她老哥覺得我宰人宰狠了?”
“是挺狠……”
“我也沒拿刀架她脖子上啊!她非要給那麼多,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我也是有認真備課的好吧,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不是說教學一小時我就真的隻花一小時……”左曉認真琢磨了一會兒,“你說,他不會要找我退費吧?或者砍價?應該不至于……人家住大别墅呢,差我這點小錢?”
陳立卿眉頭緊鎖:“你們什麼時候面談?叫上我。”
“噢!”左曉挑唇一笑,“原來是你想被包養。”
“不是……我是怕你遇上變态!到時候把你打暈,醒來人已經在地下室了。”
“也是,沒準還真是個變态……不過你怎麼這麼懂?打暈過幾個了?”
最終左曉還是決定赴約,時間定在明天下午4點,地點在咖啡廳。屆時陳立卿會埋伏在旁邊,萬一情況不對,他必須沖在前面擋刀。
一想到明天可能發生的場景,左曉有一丢丢興奮:好久沒打過架了,偶爾來一次,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