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調來了程序員,從後台破解。
秦瑾明暫時沒有讓人“請”回盛辭燕來,“這個背景和這個APP的名字都是外國名。背景可能是利薩臨娜,盛辭燕跟我說過。APP的名字有人查到了吧?”
蘇曉志道:“秦隊,我查到了。阿浮洛狄忒的含義是這個。”
他将資料用手機發給衆人,緊接着補充,“但是在利薩臨娜好像不太一樣,近年幾個新聞跟爆炸事件有關的。都斷斷續續有她的身影。利薩臨娜本來就是俄羅斯最混亂的地方,是罪惡之都。剛才我去帖子上看,俄羅斯新聞裡稱阿浮洛狄忒為災厄女神。但是跟我們沒什麼關系。”
衛明野不太懂外國詞,“謝局是不是去利薩臨娜上過學啊?重點不是這個,重點就是這個程序到底用來幹什麼的。”
秦瑾明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說話,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吵這個有什麼用。現在我們有兩個問題。一個是目前案子沒有任何進展,兇手找不到。但很有可能是新的毒販頭目。第二個就是,這個新的毒販頭目很難纏……他為什麼這麼難纏?當年盛祯軍在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難查案子,他都不怎麼敢犯事。你們不覺得調查環節有阻力嗎?”
衆人一時陷入思索中,他們在大隊裡都幹了好多年,彼此之間知根知底,現在想到的還是外部的阻力。
宋橙皺眉,“監控問題很大,當時盛祯軍沒有這麼高科技的技術,現在我們隻要調監控,一定查不到。很有可能是毒販集團升級了幹擾科技。而且,第一個案子調換的KTV究竟在哪裡?”
“他還敢打警察,純有病,”衛明野煩躁地摘下帽子,又重新戴上,“秦隊,你怎麼想的?”
秦瑾明感覺有奸細在透露消息,“沒什麼,應該不至于。我把跟别的大隊還有謝局商量一下,回來再跟你們說。”
程序員放下平闆,“各位警員,這個APP比較特殊。它采用了程序上的子母版本鍊接,我們手上的是子版本,除非找到正在遠程操縱中的母版本,我們不可能解鎖。但是我可以嘗試定位同一個批次子版本的位置。找到另外一個有APP的是誰。”
他拿不準,“但難度比較大,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還有,目前看來,這個子版本程序不具備任何功能,它應該就是一個陪伴型的智能屏保。”
秦瑾明算是放了一半的心,“那你們先等着,我把盛辭燕叫來。”
學校裡,盛辭燕拿着畫紙上車,張潇在後座着急。
“你,你不能把我送到警局!”
盛辭燕反問道:“為什麼?”
張潇咬咬牙,“我說得都是真的。我不告訴你資助我的是誰,是因為我沒見過他。他是毒販集團的二把手,但他管你叫嫂子。你能明白嗎?你肯定是跟毒販子有關的!而且,你還是警察吧?你是毒販子派到警察這裡的卧底。”
盛辭燕的視線逐漸變得冷淡,他停車,反問道:“你到底從哪裡知道的?”
張潇神情迷茫,低聲道:“姐姐,我不知道。”
盛辭燕還沒開口,前面的車突然按響喇叭。
“盛辭燕,停車!”秦瑾明跑下車。
盛辭燕馬上笑了起來,合适宜地露出幾分困惑,訝然道:“小秦警官,你怎麼來了?”
秦瑾明盯着他的表情,欲言又止,“算了,你跟我走。張潇,你跟這幾個警員回去,好好交代你平闆上是什麼。”
盛辭燕被秦瑾明拉住胳膊,拽到車上。盛辭燕吸了一口氣,“小秦警官,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秦瑾明冷靜下來,“我問你,你有沒有很熟悉的朋友,精通計算機之類的?”
盛辭燕想了想,“要是這方面的朋友很多吧。你是看到張潇平闆上我的AI了嗎?我一開始也是吓了一跳,後來我問他,他說他父親給他設置的。剛才他也跟我說了不少事情,他說毒販集團有一個二把手。也就是說,現在毒販集團很有可能是由兩個人合夥操縱的。假如頭目是之前襲擊你的跛腳的男人,那麼應該還有一個在暗處。”
秦瑾明聽了半天,算是清楚盛辭燕的邏輯了,“這種事交給我們就行,你自己查是沒什麼用的。你不許私自行動了,聽到了嗎?你現在必須報備給我,明天後天去幹什麼。”
盛辭燕道:“明天張潇說要去采風。他應該是剛複學。”
秦瑾明當場打電話給他們老師,“我給他請假,不用去了。”
張潇現在的情況說了也不具有參考價值。盛辭燕委婉地提醒他,“采風對于藝術生來說很重要,之後要是有空補上也好。小秦警官,他們是去哪裡采風?張潇看起來很希望去。”
秦瑾明詢問後告訴他,“陽嘉市還能去哪裡。肯定是去嘉陵山那片,那裡有湖泊。”
盛辭燕若有所思,“嗯。”
他們兩個人回到警局,程序員正在抓耳撓腮地查驗位置。
他看到秦瑾明回來了,連忙湊上去,“秦隊定位到了。但是這個位置,很有可能是最近秋雨太大不準——”
他将地圖放大,城市錯綜複雜的街道從眼前掠過,放大的詳細位置逐漸顯現出來。一個小紅點跳躍、閃爍。
程序員道:“在嘉陵山的湖泊底下。這不對吧?”
暴雨下得很大。
謝雲朝不喜歡下雨天,冷調的雨水堆積在腳下,淩冽的寒風将肮髒的積雨吹亂,波瀾與褶皺像沿着花瓣攀附的幼蟲,惡心無比。
尤其是,自從他和盛辭燕在雨後分手後,他對于雨總是有種格外的恨意。
“雲朝,你今天準備回市裡了?”平港市的副局長熱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有機會再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