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普提古拉彌,
請衆生相指點迷津。”
沈竹意與文帝度合——
“保佑我咧,
倉袈神土,
送我往去,
大悲大喜,
送我往來,
如同嬰孩。”
蒙巴依奏唢呐。
學生念唱——
“納普提古拉彌,
納普提古拉彌
……”
整個表演完整而有力,樂器和人聲營造出自然崇拜的怪誕氛圍,仿佛全場都參加了一場盛大祭祀。
周蓑雲抿了抿唇,哪怕使性子,他也說不出一句不好的話。
姜随暗暗誇了一句:“科班出身的還是牛逼。”
“是牛逼。”周蓑雲不得不承認,倘若從小他來學,未必學的比沈竹意好。
嚴奚令念出統計的分數,四組《劃重點樂隊》毫無意外奪下第一。
十一支隊伍表演完畢。
制作人在台上招呼全員回歸舞台,舉着麥克風官方道:“《聲由心生》感謝倉袈村的大力支持,感謝倉袈村民衆的鼎力幫助。接下去我們還有拍攝的内容,為了不耽誤大家的休息時間,請觀衆們有序離場。明日一早,我們還會有一場感恩送行的活動,到時候我們再舉杯同歡,有話盡情地說。”
十一組成員在台上鞠躬,底下觀衆看完一場彙演,樂樂呵呵搬起凳子撤場。
等觀衆走得差不多了,制作人才重新公布流程:“按照規定,第一輪是積分淘汰制,排名末尾的三隊将遺憾離開《聲由心生》的舞台。本期被淘汰的是《黑桃A》、《不NANA》和《飛龍取經》三支隊伍。”
“請這三組的成員出列。”
三支隊伍的人站至中央,騰墨飛的臉色是最難看,若不是還拍着,可能已經送醫。
制作人讓每支隊伍發表感言,三個隊長木着臉說些感謝節目組的話。
制作人:“下面有個比較殘酷的環節,對于淘汰的人來說也是一次重生的機會。就是留下來的八支隊伍的隊長可以撈人。撈一人就要舍棄掉同隊中的一位隊友。”
“雖然現在是組隊的比賽形式,但越到後期越會是單人賽,所以我希望你們慎重去使用這個權利。”
周蓑雲在後頭碾腳尖,姜随拱他胳膊,低聲說:“我們隊少兩個人,可以無痛增員。”
“嗯。”
“你有看上的嗎?”姜随随口問。
周蓑雲:“在看。”
姜随:“總之别選刺頭。”
周蓑雲:“多刺算刺頭?”
姜随:“到處紮人,像我這樣的。”
周蓑雲這才認真看他:“你有想法?”
姜随:“你是隊長。”
周蓑雲:“各選一個呗。”
姜随一拍即合:“我看行。”
過了一會兒,姜随又開小差:“騰墨飛悄悄看你呢。”
“我知道。”周蓑雲早就接收到騰墨飛求救的眼神,他創作能力不錯,有救的價值。
撈人順序按照本場排名先後進行。
第一的劃重點樂隊決定撈人,文度帝撈了《不NANA》的貝斯手,但理由給的很充分,目前的貝斯手舊傷複發,承受不了高強度的長途拍攝和排練。
第二、第三名的反套路和滿月荊棘都選擇棄權。
輪到第四的《破鸮》,周蓑雲在騰墨飛熱切眼神中,将隊伍牌發給了黑桃A 的鄧岱,随後姜随選了黑桃A的鼓手步方期。
姜随呲牙:“這梁子算結下了。你為什麼不選他?”
周蓑雲搖頭,騰墨飛給他的感覺太虛了,但憑直覺無法說服其他人,當制作人問理由時,他回答的是鄧岱的貝斯一定彈得很好。
一句話把鄧岱原本緩過來的心情又打回去。一個主唱轉去當貝斯,到底是看得起人,還是欺負人?
後面的隊伍《Brave&Baby》撈走了李經頌,《黑鲨大殿堂》撈走了騰墨飛。
不好說這兩支隊伍是不是背了撈人的KPI,總之,騰墨飛淪落到被挑挑揀揀的地步,心情可想而知有多臭。下場時候,騰墨飛幾乎是踩着周蓑雲的鞋後跟下去的。
制作人在台上如沐春風:“一切塵埃落定,在這裡恭喜所有晉級的選手,也祝願離去的人不要放棄音樂夢想,在音樂的道路上沒有所謂的成功與失敗,有的隻是大浪淘沙後留下的作品。”
“接下去導師們發表一下對各組表演的看法,後采部分我們明天早上再拍。”制作人開始點名:“許老師你先來。你帶的隊伍裡出了一匹黑馬,對吧?”
許浚如人模人樣,淡然如風:“我帶的隊伍都很優秀,也很帥,都是白馬王子。黑馬是誰?我不認識。”
制作人笑道:“那你評價一下他們?”
許浚如:“《西湖斷橋上》很穩,歌很有自己的風格,最重要的是鼓編裡那個大混響聽着太舒服了,一下子拔高了意境。至于《破鸮》,我覺得情理之中,編曲還有歌詞都很打動我,任何作品都是技巧在情感面前不值一提,他們技巧也有,情感豐沛,那還有什麼好說呢?”
制作人挑事了:“你别王婆賣瓜,說說其他組吧。”
許浚如:“其實我是很喜歡黑桃A的,個性鮮明,演出經驗也很豐富,就是曲子不是很合家歡,有點可惜。”
許浚如對反套路和劃重點兩支排名一二的隊伍不發表意見,他并不喜歡那些概念高于音樂本身的表演。
制作人轉向簡遼燃:“簡老師帶的隊伍包攬冠亞,有什麼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