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前奏,铓鑼莊重的聲響,瞬間将浮躁的氛圍拉入一個寂靜缥缈的時空。
貝斯低音彈奏,填充铓鑼單一的音色,視頻中黑白趙氏橋鍍上一層壯闊的氣勢。
吉他銜接,引入音色更亮的編鐘。
鼓聲逐漸強化,影像之中的世界轉為盛大而明亮。
周蓑雲唱道——
“地圖中渺小的點,
我是你呵護的行囊,
也你的心事,
長河上渺小的點,
我是你眺望的背影,
也是你的孩子。
不起眼的點啊,
你也是山海的牽挂,
你是無數的無數,
讓彷徨者不墜入迷霧,
讓平凡的人少走彎路
……”
周蓑雲采用更加輕松平靜的語調去唱第一部分的主歌。
緊接着,吉他間奏,改編了傳唱度很高的一首愛國曲,步方期和鄧岱和聲,铓與鼓逐漸控場,再次回歸厚重。
然後是周蓑雲娓娓道來的透亮——
“無數的,偉大的點,
歲月若總有深淵,
你是深陷泥濘後送出的一段風月。
無數的,偉大的點,
你也有呼嘯的青春和衰老的脊背,
可我不會遺忘,
你是洪流之上的起點,
你是生命流連的歸路。
大地連成一片,
山峰與城市之間,
那些點啊,
那是你啊,
那是我啊
……”
最後是吉他雙重奏的收尾,延續了歌曲積極的基調。
唱完,周蓑雲向觀衆喊了一聲:“我們是破鸮樂隊,謝謝渺小又偉大的你們來聽我們的歌。”
網絡評委中有幾個人隔着屏幕鼓掌。
嚴奚今将《西湖斷橋上》也請到舞台中央,先讓網絡組的媒體人發表看法。
通常,如果讓毒舌的樂評人發表意見,在聽他們噴完之後,都會一定程度降低觀衆對歌曲的評價。
嚴奚今點的兩位媒體人都以毒舌著稱,一個是樂評人,一個是時尚編輯。
樂評人一上來就是:“與其說兩隊唱得不錯,不如說兩隊寫作文寫得很六,最後那支隊伍編曲是什麼玩意?中不中西不西,又亂又不和諧。詞唱得再好,曲子不過關也不是好作品。”
許浚如立馬開炮:“請問這位高貴的不寫作文的樂評人,你聽的出來開場的樂器是什麼嗎?五秒鐘作答。五四三二一,好了,你沒有回答出來。就憑你這種業餘的審美,要說他們編曲不行,我覺得你現場編的評論更不行。”
樂評人反駁:“他們是你的隊伍,你可以不顧專業來擡他們,可是我不是哪一邊的,我沒收錢,說的就是個人的真實感受。”
“個人真實感受也受到個人認知的限制,不是每一條現場評論都會是高貴有用的言論。破鸮樂隊無論是編曲,還是演奏上,都突破了前邊一些樂隊的老思路,不僅不亂,每一段的重複都有前邊一小段隐藏的改編和弦,藏了很多小驚喜。整首歌非常完整,主唱的音域很廣,每個跳轉都是輕着陸,所以不懂的人聽不出來技巧上的變化。再者,情緒飽滿的作品為什麼不是好作品?”
簡遼燃忽然開腔,等于宣布自己站在破鸮和許浚如這邊。
時尚編輯立刻跟上:“兩位老師冷靜。我覺得破鸮演出很好,毋庸置疑,可是《西湖斷橋上》難道就差嗎?他們的旋律更流暢,樂器配合更精妙,詞曲也更耐人尋味。反正我會把分給《西湖斷橋上》。”
嚴奚今笑眯眯又點了陳幻:“陳老師,對這兩支樂隊有什麼看法?”
陳幻施施然開麥:“我喜歡情緒飽滿的作品,可是太飽滿就是矯情,相對來說我更喜歡不刻意煽情的《窺》。”
嚴奚今笑吟吟:“導師們和網絡的評委可以給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