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分環節結束後,整場比賽結束,制作人将八支隊伍請到台上,宣布結果。
制作人:“在宣布晉級的隊伍前,我要告訴大家一個比較可惜的消息。那就是本輪比賽不設置複活環節,換句話說,淘汰的隊伍包括的所有選手隻能遺憾離開舞台了。”
這句話直接在選手的心上錘進一個大鐘擺,懸着它忐忑搖擺,沒有把握的選手慌了。
“以下我念到名字的隊伍請站到台前來。”
制作人看着名單,念:“《Brave&Bbay》、《OMG》、《滿月荊棘》、《西湖斷橋上》。”
這四組選手心中的大鐘擺摔了,發出劇烈的轟鳴,激得他們腦袋嗡嗡,站在前面接受舞台燈光毒辣地審視。
制作人點了點頭:“沒錯,本輪離開舞台的是這四支隊伍。《聲由心生》舞台感謝每一位發光的選手,祝願你們今後在音樂道路上收獲更多的鮮花。請記住,今天的離開不是失敗,隻是車到站了,你們先下車去開啟另一段旅途而已。”
場面有點悲傷,嚴奚今緩和氣氛,輕快道:“請每一位即将離開我們的選手留下一句心裡話,怎麼樣?可以是送給其他選手們的鼓勵,也可以是不服輸的宣言,不管是什麼,隻要合理合情,讓觀衆們再多看你一眼吧。”
制作人迅速瞥了台下的導演,彩排時根本沒有這一part。
導演在耳麥中通知有十分鐘時間,制作人趕緊催促:“來,話筒傳起來。”
話筒從後傳到前,有些選手都在圈裡混了很久,老油條地說感謝節目,但輸了不是自己不好,隻是沒選好歌之類的表面話術。
話筒傳到《OMG》的主唱Mercy時,他才開始哭,啜泣道對不起愛他的粉絲,他想繼續留在舞台,能和粉絲還有老師們實現更多的互動。這個操作一下子“提純”了,将Mercy與其他隊友切割得很清晰。
話筒繼續往下,周蓑雲盯着前面一排人牆,當看到李經頌手執話筒時,他的防禦全方位打開。
李經頌說:“其實我能走到今天已經很幸運,這也恰好說明《聲由心生》是一個公平競争的舞台。既然如此,我想問節目組一個問題。為什麼要留下争議性很大的選手?而且這種争議已經上升到道德的層面,影響到其他選手的生态環境。如果繼續讓這樣的人待在節目裡,是不是也算一種不公平?”
制作人笑了笑,問嚴奚今:“嚴老師這麼看待這個問題呢?”
誰挖坑誰處理!
制作人故意轉移焦點。
嚴奚今面上一紅,他打着官腔:“我認為,離開和留下的衡量标準就是音樂才能。除此之外,選手的道德問題、身體問題、人生問題等等,都屬于節目組對整個節目的一種變量控制。能不能控制,需不需要控制,還是要從節目制作的目的和初衷出發。”
說了等于沒說。
“聽嚴老師的一席話,我覺得特别有啟發。這個啟發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制作人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又說:“但是身為節目制作人,我想給李選手一個确定的答案。那就是《聲由心生》一直很關注選手的人品。無論歌品如何,隻要選手的人品有嚴重問題,會造成不好的社會影響,這個節目就不會容忍他繼續留下來。很簡單,作為一檔面向全社會公開的節目,它的最大前提就是,保證節目向社會傳遞積極向上的正能量。而隻有所有環節都是純粹幹淨,才能實現剛才說的那個大前提。”
李經頌激動追問:“好,那目前有這樣的選手存在,節目組準備怎樣處理?”
制作人收起慈祥,闆着臉:“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認為這是比賽舞台,怎麼處理,處理結果如何,不适合放在比賽裡面來講。”
一句話将李經頌剩下的所有追問都憋回去。他隻好緊咬不放:“作為觀衆,我會持續關注這件事的處理結果。”
制作人:“歡迎監督。時間有限,我們不能再繼續聆聽其他選手的感言了。賽後有專訪,到時候有什麼想說的話,可以敞開了說。今天比賽走到尾聲,晉級的選手請前往拍攝房間,接受賽後的采訪和團隊照拍攝。今晚,節目組還設了犒勞宴,無論有沒有晉級,所有選手、導師都将參加這個晚宴。”
“也感謝網絡大衆評委對本次比賽的支持。請各位别急着下線,待會要參加雲視頻會議,針對本次選手的比賽情況,做點評和錄像。此外,希望大衆評委不要外傳本輪比賽的任何音像信息,請尊重台前幕後所有工作人員的付出和汗水。”
制作人一看攝像機扭開,導演在耳麥裡通知:“拍攝結束。”他臉瞬間拉下來,走到嚴奚今面前,說:“嚴老師,下次這種突然插進來的環節就不要出現了。我希望你有什麼想法,可以提前和我還有導演溝通。”
嚴奚今點點頭,安撫:“我也是心疼他們,這麼努力比賽,結果離開了還默默無聞。”
制作人斜瞥他:“嚴老師擔心的真多。”
破鸮四人圍在許浚如身旁,許浚如安撫了《Brave&Baby》的成員,唯獨李經頌沒有湊過來,而是跟着騰墨飛他們去找陳幻。
許浚如看着李經頌那副模樣,嫌棄道:“髒東西。”
姜随也跟着罵一句:“檸檬精。”
步方期:“資本的醜兒子。”
鄧岱:“他早該滾蛋了。”
四人又看周蓑雲,看他出神,姜随拱他:“是不是在想李經是騰墨飛指使的?”
“他讨厭我又不是第一天了。”周蓑雲作為當事人,半點也不計較,甚至寬解其他人:“之後就是個人賽了,你們不用再和我捆綁在一起,會更輕松吧。”
姜随頭皮吊起,氣的,說:“都是兄弟,說什麼捆綁,你就是我隊友。”
鄧岱:“比賽是比賽,私底下我認你這個人,以後都是朋友了。”
步方期:“下一場還能約出來一起吃飯嗎?你們不知道,一個人吃飯好無聊。”
鄧岱:“一個人喝酒也好無聊。”
姜随:“一個人抽煙也好無聊。”
許浚如看着他們,忽然笑了:“靠,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了。”
姜随:“許老師和簡老師現在不也還待一塊。”
許浚如:“他是想,可是他太紅了,一堆人圍在他身邊,我不喜歡湊那個熱鬧。”
周蓑雲視線轉向台下的簡遼燃。
他正與劃重點樂隊和反套路樂隊的選手聊天。之後就是個人賽,簡遼燃與沈竹意經過兩場的磨合,還會繼續關聯在一起吧?
周蓑雲心想,簡遼燃運氣真好。沈竹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