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全員換上大遊輪駛入西邊海灣。
導遊簡單介紹本地人稱為“鲸人灣”,因為日落晚霞特别出名,所以才用落霞海灣來吸引遊客。
衆人屏住呼吸,望着海面倒映的漫天晚霞,血染一樣紅得壯烈,大自然極輕的一瞥落在身上,仿佛人在滄海橫流裡飄蕩,沒有抓手,徒呼奈何。
這一次,所有人站在甲闆上,不知何時周蓑雲和簡遼燃挨着,周蓑雲沒有轉頭,輕輕問他:“假如是這樣的水,你會怕嗎?”
簡遼燃低聲笑:“假如是這樣的水,這樣熱鬧的人,我不會怕。”
周蓑雲也笑了:“你看,你還是凡夫俗子,隻有凡夫俗子才會被世俗治愈。”
攝像機喊衆人回頭擺pose,兩人挨着拍了一張大合照。
一日奔波,回到民宿,B組還沒回來,導演一聲令下,今天A組收工。有些人賞了美景後開始空虛,問導演比賽定在三天後,是不是太倉促,後天提交DEMO,意味着留給創作的時間隻有一天。
導演意味深長:“那你覺得多少天合适?”
提問人呐呐,對于學霸而言半天就夠了,對于學渣而言給半年都不得要領。
周蓑雲回了房,洗了澡,等到半夜再和簡遼燃交換房間。
但沒到半夜,姜随一個電話打過來,他便穿了衣服下樓了。
姜随和鄧岱一間房,周蓑雲進去,鄧岱正用香水噴房間,見到他一臉怨恨。
周蓑雲笑道:“辛苦了。”
鄧岱嗚哇叫出聲,跌坐在床上,說:“我都洗了三次澡了。太腥了。”
姜随悶悶地收拾房間,提了一嘴:“步方期喊我們去吃燒烤,你們吃嗎?”
鄧岱用枕頭悶起頭:“聞了一天魚腥味,他還吃得下,果然強者不會怨環境。”
周蓑雲尋了凳子坐下,問:“群裡喊我挺急的,怎麼回事?”
姜随擦了擦手上的水,推了推鄧岱,讓他留個空,坐下後說:“我們今天去清理漁船了,那船跟我們想的不一樣,我們以為是小木船,結果人家現在可先進了,全是自動化機械。”
周蓑雲:“那你們清理什麼?”
姜随:“運輸帶啊,還有冷凍倉,另外還要跟漁民一起把打包的冰鮮魚一起運到貨車上,再給船艙甲闆打掃、消毒。”
周蓑雲聽着都不好意思提自己今天去幹了什麼。
姜随揮揮手:“我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你們導遊肯定沒說。”
鄧岱躍坐起來,接着說:“我們聽說這些先進的漁船都是政府資助的,就算是本地的小漁船也會拿到政府補貼,進行現代化改造,比如裝定位系統和急救系統。”
姜随跟他唱雙簧:“對,原因就是早十幾年出過一件事。你們今天是不是去了鲸人灣?”
“去了,也叫落霞海灣。”周蓑雲應道,好奇追問:“有什麼講究?”
姜随:“落霞海灣是遊客的叫法,本地人叫鲸人灣。十幾年前,有個漁民在大海上迷航,正好遇到一條孤鲸和一條鲨魚。鲨魚本來獵殺虎鲸,遇到人,又調轉頭來襲擊人。最後漁民架着船和孤鲸配合,把鲨魚給反殺了。
自從那件事後,每次漁民去那塊海域都會遭遇鲨魚襲擊,然後都會有鲸群過來圍殺鲨魚,因為魚血把海面染紅了,特别像晚霞,才叫的落霞海灣。”
鄧岱:“國家出于保護漁民安全,保護鲸群生态的想法,撥款造了帶有定位系統的漁船,慢慢又改造了大型的漁船。在本地人眼裡,鲸人灣是曆練勇士的地方,不過當地政府禁止進行這種冒險的海練活動,所以現在成了一個吉祥地。”
周蓑雲聽着,揚眉:“節目組分AB組,其實是把線索分拆了,去A組即使看到落霞海灣和虎鲸,也不知道裡邊的真相,而去B組的拿到線索,可是沒有親眼見到真景色,又産生不了聯想。”
三人一說開,趕緊把線索合一合。周蓑雲把拍攝到的景色分享出來,一一詳細講解當時的感受。
周蓑雲:“你們怎麼知道這些的?”
“還不是步方期喜歡吃海鮮,拉着人家買了十幾箱魚,讓人家寄回他家裡。人家看他人老實又闊綽,就把事給說了。還偷偷告訴他,這些事節目組的人不讓告訴大家,隻有看誰合眼緣了才能說。”
三人齊齊感慨:“步方期,一個奇男子!”
周蓑雲回到頂層,看到簡遼燃拖着一個大行李箱進自己房間,他喊住人:“簡老師,有另外的行程嗎?”
簡遼燃進房間的速度很快,周蓑雲跟進去,見到他坐在行李箱上邊等着他。
“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周蓑雲打量行李箱,黑色金屬,貼滿其他國家的城市logo,一看就是他日常用慣的。
簡遼燃被問到,掙紮了一下還是将行李箱放平,打開鎖。
周蓑雲俯瞰一箱子的東西,愣住,又擡頭看簡遼燃:“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