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甯一副驚訝死的表情,好像完全不知情,“誰替我接的?當初找我的時候我不是說醜拒了嗎?”
紀嘉臻看了眼後視鏡,确保後面沒車後一個急刹。
“滾下車。”
副駕的人又變了副雲淡風輕的樣,“行了趕緊開吧。”
車是開始動了但紀嘉臻沒完,凡是扯到跟她這張臉有關的她都戰鬥力雄厚,如果這張臉還有刺能挑,那真沒天理了。
她往右側撇了眼,伸手推副駕人的肩膀,“許晏甯你給我把眼睛睜開,你敢睡着我掐死你。你的相機能拍到我這張臉那它作為相機這輩子值了你懂嗎?換句話說,你能有幸來拍我你這輩子也是沒有遺憾了你懂嗎?”
“……”
“你他爹的給我睜眼。”
“……”
“我為了來接你還撇下了一帥的不行的富二代你知道嗎?你知道多少男人想坐我副駕嗎?想坐我副駕的女人也是多到排隊的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副駕上睡覺合适嗎?”
“……”
“前面有個柱子,我如果這個角度一腳油門撞上去大概率你死我輕傷,你再閉眼睛試試。”
許晏甯被煩到不行,慢悠悠地轉過頭,盯着紀嘉臻的側臉,看了好久,态度特别認真,“我剛剛一直覺得你特别像一個東西,現在想到了。”
“像什麼?”
“我在京都租的房子隔壁,一個老太太養了隻小狗,你特像它。”
紀嘉臻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注意力完全在小狗身上了。
“長什麼樣?可愛嗎?給我看看。”
許晏甯靠回去,看越下越大的雨,“比格,跟你一樣愛叫,吵得不行,特煩人。”
紀嘉臻氣的不輕,“靠。”
消停沒三十分鐘,許晏甯眯了一會兒睜開眼了,看着窗外的道路,眉頭皺起來,“你敢不敢開的再慢點,開到現在怎麼才到中環?”
“你怎麼有臉說?你那破郊區的工作室有多遠你不知道嗎?去一趟真夠費勁。”
許晏甯揉下眉心,“現在城市發達了,有個叫高速的東西你知道嗎?”
“知道啊。”
“那為什麼不走高速呢?”
紀嘉臻回的理直氣壯:“雨太大了高速不安全,車上坐着個頂流女明星和三流攝影師呢,不能冒險。”
許晏甯記着她先前說的話,反嗆回來:“你下次别偷跑車了,偷五菱宏光就夠了,跑車到你手裡算毀了。”
這話又點到紀嘉臻燃點了,後面吵了一路,到了恒瑞門口才休戰。
許晏甯拿手機查了下恒瑞的房價,扭頭問一句:“房子也是你偷的?”
“是啊順手一塊兒偷了。”
“你不對勁啊,之前誰說的不買房也不想租房。”
車拐進地下停車場。
“換個環境換換心情喽。”
許晏甯突然想到什麼,一下坐起來了,“你不會是徹底被段祁寅收買了打算金盆洗手跟花花世界說拜拜了吧?”
“你神經病啊?”
快開到車位,紀嘉臻看見聞斯聿那輛車的車窗開着,車窗上搭着一隻玩火機的手,人靠在座位上,看不清臉。
紀嘉臻漸漸踩下刹車,改了個口:“确實可能金盆洗手一段時間。”她側頭,跟許晏甯對視上,“但不是段祁寅。”
說完看向正前方,車裡,聞斯聿挂了電話,人坐起來,臉暴露在光亮中,直直地看向紀嘉臻,隔着玻璃跟她對視。
許晏甯把兩人來回看一遍,懂了。
車在車位停穩,聞斯聿先她們一步下車,單手插在側兜,金屬質感的火機還在手裡擺弄。
紀嘉臻站在車邊沒動,隔着三四米的距離問他:“等我?”
聞斯聿下巴對着許晏甯的方向擡一下,眼睛還是看着她,“預訂你副駕的人?”
紀嘉臻沒回。
許晏甯回頭問她:“你家在幾樓?”
聞斯聿搶了先:“二十七。”
許晏甯把視線放到他身上,而他補充一句:“密碼八個零。”
她回頭,對紀嘉臻比了個手勢,口型說的是“666”。
路過聞斯聿時丢下一句話,“打火機挺帥。”
她倒不是真的覺得帥,隻是這牌子很貴而已,所有貴的東西,她都覺得挺帥。
聞斯聿接的很快:“我那兒挺多,回頭讓她給你拿兩個。”
許晏甯再度投來視線,這回是帶着欣賞的,眼裡寫着“你挺上道我看好你”。
“我不白收,我給你透個消息,你長得是她愛死的類型。”
紀嘉臻看着這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給她底揭完了,氣的想笑。
等許晏甯走出視線了她才開口:“我密碼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猜她肯定懶得花時間在換密碼這回事上,而指紋解鎖就夠用了所以密碼還是重置的那個。
真給他猜對了。
紀嘉臻緩步走近,車鑰匙繞在指尖,一圈一圈晃着,到他面前,“這麼會猜那你再猜猜,她剛說的那句話是真是假。”
聞斯聿垂眸,她今天沒化妝,有舔嘴唇的習慣,他能看見她原本的唇色和下唇瓣的水光。
盯了兩秒才回:“半真半假。”
“哪一半真,哪一半假?”
他答:“愛死的不是類型,是我。”
這回答就很聞斯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