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叫了一聲,它漫不經心了個懶腰,然後踱步跳到床上,陸澤側卧在床上,長發散開到枕頭上。
小咪不會管主人還在睡覺,它熟練地踩到陸澤的頭發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陸澤臉上。
陸澤隻覺得頭頂一揪,然後就是鼻尖溫熱的小貓味,他下意識拍了拍坐在臉上的小咪。
小咪喵嗚叫了一聲跳了下去,之後又踩到陸澤的頭發。
陸澤“嘶”了一聲,他拍了拍小咪的後背,将自己的頭發收回來。
“餓了嗎?”陸澤輕聲問。
但小咪不會回答他,隻給陸澤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陸澤摩挲着從被窩裡找到手機,剛按開就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數字5,他歎了口氣坐起身。
他稍微用力拍了拍小咪的頭,“你知道我就睡了5個小時嗎?臭貓。”
小咪聽不懂,它轉頭惡狠狠地露出獠牙,然後咬上了陸澤的手指。
陸澤的手指完好無損,小咪一向是不咬人的好貓咪。
陸澤收回手,随意用紙巾擦了擦手指,既然醒了他也睡不了回籠覺,他不怎麼去公司,一般一個月去一半的時間,其餘都在家裡辦公。
他來到書房照常先打開張秘書發來的郵件,張秘書是他專門安排下來照顧陸許安生活的助理,情緒波動不大,除了拿錢和工作她不打聽任何事。
張秘書發來的無非是最近陸許安的生活狀況,他細細看去,有說最近奶奶總是有約,陸許安不回家吃飯,說陸許安學校晚上的飯很難吃,說陸許安摔倒腿上嗑傷了。
陸澤手指按在屏幕上晚飯不好吃的文字上,他皺了皺眉,或許應該要給陸許安找個廚師,長年照顧飲食,隻不過需要和母親說一聲。
他仔細地思考可行性,最後感覺主意不錯,将事情發給張秘書讓她做出意見。
陸澤處理了幾封郵件後就已經九點了,因為睡得時間少,太陽穴脹脹的難受,他揉了揉太陽穴趴在桌上眯上眼睛。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睡着,等他睜開眼時看見的就是窗外的大樓,陽光灑在樓上,玻璃反射的光呈現紫色,他眯着眼看了半晌,突然想起陸許安。
那年陸許安還在上幼兒園,他們住在郊區的别墅,一次帶她去公司的時候,她指着樓上的玻璃說:“爸爸,光是彩虹。”
所以當陸澤搬離别墅,離開陸許安的時候,他買下一個公寓讓他能夠看見光。
陸澤站起來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不等他仔細回想往日的生活就聽見門鈴響了起來。
陸澤下意識地皺眉,他不認為會有誰這時候會打擾自己的生活。
他走到門口打開門口的監控,也是了,能不怕死地來到陸澤家的隻有沈思華了。
監控裡沈思華笑嘻嘻地站在原地,手上還拿着一個看不清的黃色符紙,他朝着監控喊了一聲,“陸澤,你給我開門!”
陸澤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開,你來這兒幹嘛?”
沈思華舉起手上的符紙,“看見沒,大師給的,快點讓我進去。”
“得了吧。”陸澤是一點都不信,沈思華這幾年來找了不少大師,個個看起來都像是真的,但到最後都是些騙子,沈思華也被騙了不少錢,但他還是不死心。
沈思華啧了一聲,他也不再強求,隻是站在門口看向電梯,“你等着吧,傻帽,我都把大師請來了。”
果不其然,隻等了片刻電梯門就打開了,一個身穿道袍的老人走了出來,他留着長長的胡須,頭發一片白一片黑,身上的道袍已經髒得成了灰色,補丁很多,臉上深深的皺紋給他添了一份超凡脫俗的樣子,一雙極其深邃的眼神更是讓人覺得這是世外高人。
沈思華對着監控說:“這就是我請來的大師,怎麼樣?”他挑釁地挑挑眉。
陸澤猶豫一刻,門口的老人實在太過唬人,他不是不想恢複以前的生活,猶豫一刻還是打開了門。
沈思華沒等大門敞開就從縫隙裡鑽了進去,身後的大師很沉得住氣,他捋了捋胡子走了進去。
剛進門陸澤就聞到了大師身上的香火味,陸澤的心不由跳動起來,他明白這昭示着自己想要獲得什麼,無非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去擺脫自己痛苦的體質,他渴求着新生,祈禱着平淡。
沈思華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符紙,“這符紙就是大師給的,你看現在我都沒什麼事。”
陸澤看向沈思華,他心中莫名升起期許。
大師被陸澤引到沙發上坐下,并且倒了一杯茶水。
大師呵呵笑了一聲,緩緩開口,“如此便講講發生了什麼吧。”
沈思華迫不及待地打斷,“我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