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也不拒絕,他聽着沈思華講述自己。
“三年前我哥們,就是他。”沈思華指了指陸澤,“發現自己很倒黴,一開始是杯子經常莫名其妙碎掉紮傷自己,之後就是走在路上被不知道哪兒來的東西砸到,因此不知道進了多少次醫院,還有……”
沈思華一頓,他不知道是否要繼續說下去,陸澤笑了一聲,“沒事。”
沈思華咳了一聲,“之後他就越來越倒黴,開始波及他距離很近的人,像是妻子父母,一場車禍後妻子和父親去世更加證實了一切,所以你怎麼看大師?”
陸澤從不否認自己倒黴的體質,他以為自己已經釋懷,可當沈思華談起來這些他還是免不了心裡抽痛一份,像是剛結痂的疤,稍微一觸碰就能被輕易地掀開,傷疤下是還未愈合的通紅,還有滲血的經曆。
大師沒有說話,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沈思華。
沈思華上道地說:“你看看要多少錢?”
“談錢便少不了的庸俗,我們隻看這緣分是多少。”大師聲音帶着濃厚的經曆,不免讓人去信服。
沈思華擡手就轉給大師支付寶十萬,他誠懇地說:“緣分當然是足夠的。”
大師這才站起身,他盯着陸澤看了半晌才說:“你這朋友眉間化不開的郁氣,還有這背上也是一片漆黑。”
沈思華表情凝重,“這是?”
大師皺眉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才繼續看陸澤,“他身上像是有什麼,不過我道行太淺還需仔細看看。”
沈思華聽見大師說這些立刻信了幾分,他連忙道:“那大師好好看看。”
陸澤靠近大師一步,卻與沈思華的距離越來越遠。
大師拿出黃色的紙,他拿起一個普通圓珠筆随意畫了幾道,之後就閉目繼續畫,黃紙上瞬間被寫滿了奇怪的字迹,沈思華湊上去仔細看,見看不出什麼他拿起手機拍了照。
許久大師擡起頭皺眉道:“他身上有東西,還是個鬼中大能。”
沈思華倒吸一口氣,“我就知道陸澤身上的東西不簡單。”
大師捋了捋胡子,“但是無妨,我自會清除。”
沈思華連忙點點頭。
大師從在道袍裡發出幾塊特别的石頭,然後就是幾張黃紙,将石頭壓在黃紙上,嘴上嘀嘀咕咕地開始念叨。
陸澤的體質不是假的,一陣細碎的玻璃裂開的聲音響起,随後客廳的窗戶瞬間裂開了一個縫隙,一個急速飛來的鳥撞上了玻璃。
但這麼高的樓層哪兒來的鳥?
玻璃發出一聲哀嚎,然後就四分五裂倒在地面,一隻死鳥倒在玻璃碎片上,死前連叫都沒叫一聲。
玻璃照着天空的藍,血紅的痕迹流滿整片玻璃,因為極強的沖擊,鳥兒的脖子歪斜,顯然是頭身分離的樣子,它一雙眼睛正對着大師。
死不瞑目,大師腦中隻有這幾個字,他站起身才發覺手臂上被飛來的玻璃紮傷,還有細碎的玻璃碴子嵌在胳膊裡。
大師慘叫一聲,他不是沈思華嘴裡的大師,他隻是一個靠着主家迷信而招搖過市的騙子,他什麼時候都沒見過這樣真實的發邪場面。
大師顯然是吓壞了,他口齒不清地嘟囔,連手臂上傷口的疼痛都注意不到,“你是什麼東西?你是什麼東西?”
沈思華頓時有些慌張,他上前拍了拍大師,“要我帶你去醫院嗎?”
大師看見沈思華瞬間眉頭一皺,臉上的道貌岸然成了猙獰,“你帶我去見這些藏的什麼心思?不安好心!”
沈思華眉頭一皺,他下意識要反駁就反應過來這大師必定是假的了,他笑了一聲,“你這騙子還有臉指責我,不是說我兄弟身上有東西嗎?你騙誰呢?我看是作惡多才招來的吧。”
大師現在也顧不得什麼,經過這邪門的事情,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他上前推了一把沈思華,轉身推門就跑了出去。
大師雖說看上去仙飄飄的,但是力氣格外的大,沈思華啧了一聲轉頭看陸澤,“你有事沒?”
“我能有什麼事?”陸澤還想說什麼就看見沈思華轉頭就跑了出去。
沈思華惡狠狠地說:“還騙走了我十萬,老子今天不把你抓過來就是狗。”
陸澤歎了口氣,他随意紮起頭發跟着沈思華跑了出去。
下樓後隻穿着單衣的陸澤便覺得冷了,冷風瞬間讓他清醒下來,他不禁在心裡嘲笑自己,怎麼還想着有人會将自己的體質恢複呢?簡直是癡人說夢。
陸澤看着身前跑出殘影的沈思華擡腿跟了上去,大師或許是騙的人多了,跑的速度竟然比沈思華還要快。